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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君心 乔轩 1871 字 1个月前

虽说希勒瓦要他配合他的需要,但更多时候,他也配合着他。

他可以为了他建一座「岚山居」,为了他费心收购一整套珍贵的医学典籍,为了不再让他作噩梦,他每夜都拥抱他入眠,却不曾再向他要求肉体关系。

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而平等的制衡局面。

那个梦……他已经有好久一段时间不曾再作过,令冠臣几乎以为自己已逃离了梦魇的阴影,直到希勒瓦占有他的一天,才又重新入侵他的梦境。

他找不出合理的解释……不,正确的说,是他不愿接受那样的解释。

父母的死亡,种下他惧怕感情的因,而那个梦,则是封闭了心的果。

固若金汤的心城,是最安全的自我防御,而那扇心门为他阻挡了伤害,也封锁了他的爱与恨。

这么多年来,他就是这样无爱无憎、无欲无求地走过来的。

然而,当坚固的心灵防御被水滴给穿透,希勒瓦逐渐进占他的领域时,他却无法再维持最初的漠然。

一旦他的心因为某个人而开启,自己的情绪就将受到外力的牵引,如同被开启的潘朵拉宝盒一般,他会开始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什么是欲、什么是憎。

当他所惧怕的事物与被启发的本能相瓦冲突时,那个梦便从被禁锢的思维中解放了。

那个梦的出现,正是令希勒瓦入侵他心灵领域的最好证明!

潘朵拉的宝盒一旦开启,便断然无法恢复原状,正如他那颗已然激起涟漪的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复平静。

希勒瓦走进书斋,看见冠臣静静地坐在窗边,璀璨的阳光迤逦而入,映照着他俊美无俦的容颜。

他的心总是如此孤绝,而沉默更是他唯一的色调,彷佛在他与他之间,画出一道无法横越的沟渠。

「冠臣。」他出声唤他。

他几乎要以为──如果他不这么做,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远。

冠臣回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

「早上你去了哪里?」

「和黑帝斯碰了一下面,回来时听说你在找我?」

冠臣点了点头。「我是有点事想跟你谈。」

希勒瓦微眯起只眼,带着些许研判的意味。

「如果你是希望我放你回台湾,那么,一切就没有什么好谈的。」希勒瓦僵着声音说道。

虽然他不再逼迫着强要他的心,比起以前更在乎他的感觉,但那并不表示他会毫无原则地纵容他。

冠臣失笑。「不,不是那件事。」

他当然清楚希勒瓦的限度在哪里,他太清楚挑战他底限的后果,那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希勒瓦戒备的眼神这才逐渐松懈,脸色稍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