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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着脸道,并不想与这些南人有过多纠结:“叫他们回去。”

“念在同为卢氏的份上,我一路襄助他们良多,如今再无相帮,各为自己罢了!”

这便是绝了这些人后路。

南应趁朝中内乱,与北胡勾结趁机突袭大徵边境。

如今将这般将人赶出,叛军能放得了他们,其他人马能放得了他们?

可卢恒如今也不再管这些。

乱世渐起,能保住自己性命便已是不易,他如何都不宜再与南人有牵扯。

卢恒语罢,抬步赶往后营。

如今是为自己做打算的时候。

京城戒严多日,襄王情况只恐怕不妙。

若是此举攻京不成,亦能搅乱这时局,大徵平稳多时,如今四面受危,必是人人自危时局混乱。

若襄王战败,世子意气用事终难成气候……

时局越乱,越有他的路。

卢恒往前营中重新部署兵力,满怀心事的回到后营中,见床榻中一人墨发散开,发尾微湿,背朝着他躺在营帐一侧,似是睡得深沉。

他微微松下紧拧一日的眉心。

瞥见另一侧案几上摆满瓜果蜜饯,粥饭等物,显然如亲信所言,她是一口未动。

卢恒微冷下脸,何曾不知她在怕什么?

饿吧。再饿两日,看看她还能不能忍住不吃。

打定主意不管她,可真看着她虚弱的身影,仍是忍不住道:“今夜我们就会启程,沿途颠簸,可再也没有能入口的食物,你若是不吃一些接下来一路便饿着。”

他语气不好,她仍是不回他一下。

女子当真是绝情。

恩爱时甜言蜜语,温言相对,只恨不得朝他掏心掏肺。转眼便恨得连看他一眼都不愿。

他对她恨也恨过,恨这个绝情,这个背叛自己的娘子,可他终究敌不过她心狠,如何也没办法忘掉她。

许她是自己第一个喜爱过的女子吧。

十几岁时的感情终究不一样。

他其实也是记得她与自己间的点点滴滴。

犹记得读书游学时在汝南遇见了她,当时他对她并未有其它所想。

那时还年少,哪里知晓什么七情六欲,只将她当成妹妹一般……当成妹妹一般处着。

他也有一个脾气娇蛮的妹妹,如何哄她总是手到擒拿。

她责怪他隐瞒她,觉得娶她只是为了前程。

其实,仔细想来,他都分不清那些情愫了。

当年同窗学友笑他颜色好,迷惑的长公主独女对自己神魂颠倒,恭贺他不日便可飞黄腾达,不用再隐姓埋名生活在穷乡僻壤。

他最初只觉又羞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