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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嫣被她的眼神瞧的触目惊心,心中发憷,忍不住后退一步。

卢恒抿唇攒眉,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开口支走她。

“阿嫣,你先回内院去。”

乐嫣见此情景,亦是猜到郑夫人要说什么,自是不愿再听。

她手指冰凉,紧攥着婢女的手转身往后院去,走时裙摆翩扬,荡出层层叠叠的花。

这日,她只感觉什么叫满腔爱意,遭一盆凉水泼下……

……

永川亲朋都离得近,今儿个听说二爷回来,都前后脚赶着登门拜访。

卢恒一回府便被拉着去了前厅宴客,前院觥筹交错,外府的郎君们给卢恒递酒道喜,几杯酒下肚各个都开了话匣,一个个恭维起卢恒来。

“想当年二爷才六七岁年纪,就显出聪慧来,如今看来可不一般?”

卢恒接过几杯酒水润喉,谦逊笑笑。

当年父亲犯事,爵位险些不保,这群人可不是如今这副嘴脸——

有好事者揶揄起坊间趣事:“前儿个我出门还听说这永川府的娘子们谈论起某郎君,赞是轩轩如朝霞举,皎如玉树临风前。我还道是谁?一听她们说的正是本家卢二郎。”

众人顿时一副心知肚明的神态,“那可是长主钦点的好容貌!”

其中说来还有一段典故,卢恒少时游学楚地,这副俊俏后生相貌惹得善化长公主独女喜爱,放着一群王孙子弟的姻亲不要,偏偏要嫁给连爵位都摸不着的卢恒。

善化长公主碍不过女儿苦求,本来不愿,没成想见了卢恒的面,往常的十分不愿顿时成了哪儿哪儿都满意,甚至撑着病重身子为女儿订下这桩婚事。

若非后来长公主病逝,卢恒身为女婿,自请为长公主守孝,推辞功名,只怕早就入京任职去了。

不过孝期一过,立刻便有绥都招令发来,叫卢恒领了南下的肥差,这不回来便轻轻松松连升二等,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便要入京做通政去了。

若说这不是靠着裙带关系,能有今日?

一群人心中想着,心中酸涩妒忌,恨不得自己能生的这般好相貌,恨不得能有个裙带关系捞自己一把,偏偏眼中故意带出些深以为然,揶揄神色。

仿佛自己品行高洁,不耻这等行径。

旁人心酸嫉妒,总有忍不住者挑刺多嘴多舌:“二郎这般身份地位,怎么连一个通房丫鬟都没,莫不是家中娘子管的严?”

一听这事儿一个个都笑了起来,有人喝醉了酒,便大舌头说话荤素不忌:“我听说今儿个二郎亲自带着郑家姑娘回府?二郎啊二郎,你莫要骗我!你可是有那份心?要我说你不厚道啊,这般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