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翻下去,亚尔斯对璃月的敬畏就越深一层。

他真是很好奇,第一个拿老鼠尾巴和毒蝎干粉入药的人,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呢?

怪不得白术开的药,熬出来味道都那么奇怪。

有一些药材的名字起得非常好听,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什么花花草草,直到亚尔斯不小心碰开一盒因为路途颠簸而盖子松了的药匣,看到了里面明显是从哪个魔物身上扒下来的零部件。

谢绝了村人想要帮忙翻找的好心,亚尔斯默默往空间器中塞药匣,想:要是你们知道给小月熬的药原材料都有什么东西,怕不是要晕过去。

这些东西看上去没一样是人能吃的,偏偏经过白术那一双手,化腐朽为神奇,变成了能够治病救人的良药。

白术挑挑拣拣,根据自己当初闲来无事改良的针对蛊毒的方子,不眠不休花了两日,将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材熬制成了一碗浓稠的半膏状药物。

带着药物出来时,他的脸色比躺在床上的小月还要苍白可怖,眼下一片青黑,亚尔斯送进去的食物原封不动的放在旁边的桌上,有气无力的抬起眼皮:“志才呢?这碗为小月服下去后要多添两床被褥,决不能叫她受到半点风……”

白术维持着下一秒就要猝死的模样一口气把繁琐的注意事项说完,亚尔斯耐着心等他说完,过了两秒点点头:“没有了?”

白术揉了一把脸,困倦难当,也没听出来他的语气不太对劲:“嗯……就这些吧,之后就要观察两天了……”

亚尔斯没什么感情的“哦”了一声,端着药,脚步飞快的去找志才了。

白术困得不行,靠在门框边眯起眼睛,只觉得头晕到天旋地转,还未等他彻底缓过神来,他的身体腾空而起,猝不及防的慌张之下,他一手撑住手下因为用力而紧绷起来的肌肉,险些呼出声:“亚尔斯?”

他将白术半扛进用来休息的房间,入目一片整洁,床铺上没有一丝褶皱,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天根本没人睡在上面。

虽然心中对白术两日未曾休息有些不满,但放下人的动作却轻的不能更轻,仿佛在放置一尊易碎的琉璃像,白术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到了床上,接着就被握住了脚腕。

因为被亚尔斯暗搓搓收拾了一遍衣柜,他早就不再穿那条颜值与实用性都颇受诟病的紫裤子,此时被轻轻握住的脚踝却还是起了热度,仿佛与人肌肤相贴一般。

白术垂眸看着一脸不好惹的半兽人用与他表情毫不相符的轻柔力道脱去鞋袜,迟钝的眨了眨眼。

那双耳朵因为俯身的缘故近在眼前,白术习惯性上手捏了一把,耳朵有些红:“我自己来……也行的。”

亚尔斯动了动脑袋,没把耳朵抽出来,任由它在白术手中折起回弯,恍若未闻的将他鞋袜脱掉,抬眼道:“外套。”

他此时身上带着一股子奇妙的气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时候,明明板着个脸,却诡异的有一种……他现在很委屈的错觉。

白术老老实实的脱掉外套,接着被柔软的被子糊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