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在房间里躺了整整三天,阿桂险些以为他要挺不过去了,回家之后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跟他娘说白术先生孤家寡人,他若是死了,我就去给他立碑扫墓,还要努力做个有名望的医师,让天下人都知道璃月曾有个白术大夫,是阿桂大夫想要拜师的高人。

后来他娘跟白术说的时候,他臊的快钻进桌子底下去,但日复一日的,还真让他拜到了师。

再之后白术这病断断续续犯了几次,时间地点不定,白术要消失几天也不一定,轻的时候当天就能苍白着脸出来给自己下方,重的时候阿桂在门口望着往生堂的方向能踌躇好半天。

白术犯病时不愿有人看见,阿桂就装聋作哑,把忧虑都埋在心底,调整好表情安抚了七七,又代他去为人看诊。

等他空闲下来再去看里间那扇门时,房门不知何时已经被关好了。

就是中间凹进去一大块,裂纹遍布,摇摇欲坠的被什么东西怼回去强行站岗,让人怀疑有阵风过去就能碎一地。

屋内一片寂静,破碎的闷哼在这种环境中听得人十分揪心。亚尔斯盘着腿坐到床上,怀里抱着人,尾巴一下一下拍着笼罩在下的背部,脸上没什么表情,连气势都平和的不行。

长生反而一阵心惊肉跳,摸不清这人的想法。

亚尔斯的想法……他没什么想法。

契约签都签了,方法也是没有的。长生那个脑袋瓜里除了契约的名字外一问三不知,要是有解决方法,一代又一代的,再奇珍的解药也早八百年就找到了,还能在这干着急?

白术身体不好是他早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症状发作时会这么严重,这么……揪心。

怀中的身体这会儿冷的像抱着一坨冰块,亚尔斯把被垛刨下来给白术裹上,还不忘给勤勤恳恳拍背的尾巴留了点发挥空间。

他用视线描摹对方痛苦的面庞,回忆记忆中是否有将痛苦转移的诅咒……

没有。

亚尔斯一顿,看向一边的长生。

“那个契约,能跟我签吗?”

长生沉默几秒,道:“契约一次只能签订一人,这一任活着的情况下,不行。”

亚尔斯哦了一声,转回头继续发呆。

半晌,他又问道:“你说岩神会有办法吗?”

长生:“……岩神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啊。”

第五任契约者曾给七星做事,有幸见过岩王爷,结果不尽人意。

也是,岩王帝君说到底还是一名武神,那么多的称号没一个和治疗之神搭边的……话又说回来,他要是真的输出防御治疗基建一条龙服务全知全能,也不会为了那颗石头能治疗别人而向自己道谢。

神也有力有不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