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完今早柔软体操的小僵尸一进屋就听见它的话,停在不远处仰起头看了它一会儿。

长生心中陡然升起不妙的预感:“七七……你还记得我吗?”

七七默默去翻她的记事本。

亚尔斯把食盒里的糕点摆出来,今日是枣花酥,略甜,配茶正好。

附近街坊店家每早都送,清早一打开门,和一堆食材瓜果摆在一起。咸甜都有,除了上次那个甜如十倍浓缩甜甜花汁的,味道都很不错。

糕点碟三大一小,贴心的按人头分的,长生没胃口,七七今日没想起来吃,阿桂……

从学徒进阶成医师的阿桂先生,十分荣幸的成为冬季流感第一批中招的人,愁眉苦脸的给自己煎药呢。

喝完药,他一脸纠结的坐过来开吃:“为什么药都这么苦呢?”

——什么样的师父教出来什么样的徒弟,师徒俩开的方子一个赛一个的难喝,到自己嘴里也如出一辙的不爱喝。

在病人面前还得装出一副温和良医的样子,去劝同样不爱喝的病人。

平静而忙碌的一天结束后,亚尔斯当晚看着床上两条被子,思索片刻后果断把一条叠起来塞到不用的屋子里去。

白术擦着头发从屏风后出来,就见到宽敞的双人床上只剩下一条洁白新被,亚尔斯每晚都看他刚出浴的样子,还是没生成抗体,耳朵颤了两下,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有风从门窗紧闭的室内荡起,轻柔的将白术后半段的头发吹干。

白术仍看着床上,神色微妙:“这怎么……”

“我体温比较高。”亚尔斯认真道,“晚上睡近一点,你会舒服一些。”

白术的表情更奇怪了。

亚尔斯从他的沉默中读取出什么东西,想了想起身道:“那我再去把被子拿回来?”

今早亚尔斯僵硬的姿势尚在眼前,白术将被吹乱的发尾拢起来,还是摇了摇头:“罢了……就这样吧。”

但和心上人同床共枕,与和心上人一条被子四手交叠的同床共枕还是有区别的。

……尤其盖的还是单人被,中间空隙大一些就要有人蹭出去那种。

两人侧过来面对面的躺在一块,不属于自己的热度不断彰显着存在感,白术被抓着手,不动声色的想往后退一点,腰上倏地搭上一条尾巴,圈地盘一样绕着。

他浑身一僵。

亚尔斯在黑暗中疑惑道:“你不睡吗?”

白术:“……”

白术不尴不尬的微笑道:“这就睡了,晚安,亚尔斯。”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