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老气。”

他向来不喜黑色,为了遮盖伤口,却又不得不穿黑色。

程束道:“公子,你有伤在身,等下还是不要顶撞将军为好。”

贺聿唯淡定一笑:“这话说的,他若不强压于我,何故要顶撞他?”

程束低头,沉默,跟着贺聿唯往大厅走去。

贺聿唯一踏进厅中,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高位之上是那德高望重,又浑身透着浓重军队气息的老将军--贺锋。

贺聿唯收起随身的折扇,朝着父亲恭敬道:“见过父亲。”

贺锋一瞥进来的贺聿唯,没有多余的寒暄之话,询问道:“今日去了哪里?”

语气威严厚重,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之感,虽是询问,却用着审问口吻。

贺聿唯抿着唇,如实回答:“百楚阁。”

闻及是一声冷哼,紧接着带着浓浓不满:“整日混迹于花楼,像什么样子?”

贺聿唯沉默不语。

贺锋没有听到他的认错,重重拍桌,随即便是一句:“逆子!”

在门外的程束知晓,公子沉默,已是不想同将军起冲突。

可将军领军惯了,一声令,百军从,所以在将军眼里,这样的沉默便是与他对着干。

这样公然挑战将军的权威,自是会引来滔天大怒。

自小公子便不爱习武,在贺锋老将军百般强迫打压之下,习武进营。

而在弱冠之际,公子全力反抗,脱离了贺锋的管控,弃戎从商。

自此,父子关系犹如寒冰维艰。

“我贺锋的儿子怎就如此混账!同那些世家纨绔一样!成日不务正业,枉为贺家之子!”

贺锋指着底下贺聿唯怒道:“从明日起,给我进军营去!”

贺家世代建功守边,为岱延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

而贺锋这一辈子驻守边关,赫赫战功,是敌国闻之丧胆的振国大将军,也是百姓心中的定国神针。

而唯一遗憾之事,便是贺锋的妻子在生贺聿唯之际,难产离世。

将军府虽庞大华丽,却因贺锋常年不在京,而独留幼子贺聿唯一人在京,自小便交由府中管家及众武侍教学兵法及武艺。

许是厉父爱如山,又或是从不曾维持父子之间的关系,从而两人只是表面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