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沈德言的话说,便是大难临头前的放松。

许韵看了一眼自家相公,不再管他,与好友眷妇聊在了一起。

“李尚书,今日怎不见你那小儿?”沈德言一瞥李兆身后,有些无趣。

李尚书李兆一愣,随即阴阳起来:“逆子近日身子不适,不宜带着病晦进宫,故而没有来。”

“哦?李让小儿身子还未痊愈?可看过大夫了?这病可是有些时日了呢。”

李兆眼里隐隐透着不悦,谁人不知这病都是拜沈家二小姐所赐,到现在都不曾有句关心,竟还到他跟前来阴阳怪气!李兆没好气地道了句表面功夫的话:“不劳丞相大人关心。”

“哎,还是得关心关心,毕竟李让小儿与小女也认识。”

沈德言一副真关心的模样,气得李兆是脸色黑垮地踏进宫殿去,几位品阶不高的官员在后面大气不敢出,沈德言挑眉啧啧道:“这身子骨未免太弱了些。”

就那般孱弱的身子骨,还想追小女珉儿?

沈德言老顽皮地摇摇头,转身之际又碰上太傅顾原,他刚想找些话题,顾原从他身旁而过,先问了句:“丞相可想好怎么回圣上的问题了么?”

果然,只一句,将沈德言问的哑口无言,他闭嘴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结束了这场未曾开口的话题。

宫殿大堂里,众官员按官职尊卑顺位而站,向天子拜叩、赐茶看座后,宴席才缓缓开始。

殿内金漆龙椅上坐着那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乐声悠扬,待膳菜进入主席后,大伙才发觉皇帝为首的偏处设有一张专席,无人落座。

不免众人视线都隐隐而望,是为何人而专设,在扫过太子身上之时,只见太子谢谦脸色铁青,一身杏黄四爪蟒袍纹服饰,浑身充斥着主权,已然坐于自己的位上,否定了众人的猜想。

“究竟是为何人而设?”官员窃窃私语,好奇之心使他们无心酒菜,都小心翼翼看着皇帝脸色。

这场以家宴为名的宴席,到底暗藏什么玄机?

“沈相,您可知圣上是何意思?那处是给何人而坐?”几个好奇不解的官员凑近一言不发的沈德言旁侧,小声讨好地问着,只见沈德言淡定吃着肉:

“胆敢揣测圣意,怕是脑袋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