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珉扫过一圈,看着那些满目华贵艳丽的料子,说不上来的失了兴致,在她扭头之际,目光所扫之处,发现了一抹藏青料子,将她吸引了过去。

老板见她感兴趣,忙不迭地将那藏青色的款式送到她眼前来:“沈小姐,这抹藏青虽是男式款,可无论是条纹花色还是款式,都是极佳的,不知沈小姐中意哪家少年郎,能穿上这身的那定是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阿集神色一变,忙打断店铺老板:“什么少年郎,休要胡言!”

老板立马作势掌嘴:“瞧小人这张臭嘴,冒犯了沈小姐,回头送几匹新料子给沈小姐赔罪。”

沈知珉并未责怪,接过布料那一刻,脑海中就有了那清冷贵气的画面,嘴角上扬几分,有些陷入自己的回忆里:“那些绸缎一会都送去相府,我手上这料子做一身成衣,单独包起来。”

他以前应是不曾穿过这般奢华的料子,本想着能将他带回京城,亲自为他裁身合适的新衣,却是再无这种机会了。

阿集从小姐眼中看到了悲伤,却并未阻止小姐这在外人眼里古怪的行为。

沈知珉照着印象中那个少年的身高模样,同裁衣师傅商量了尺寸,完后,正欲出门,迎面一行妙龄少女进了铺子,只见她们正兴趣谈论着:

“这回的宫宴该穿哪身好呢?”“瞧着这粉色衬得肤色嫩极了,我就要这粉色了。”

另一少女打趣着:“单单粉色哪够的?倒不如做身彩色的,将那些个皇子贵胄迷得挪不开眼,任凭你挑可好?”

后面那句颇为大胆的话语压低了声音,引得挑粉色的女子羞涩连连,一番打趣后,一句小声压低的议论又传入沈知珉的耳朵:“听我阿爹说,这次宴会不简单。”

原本要离开的沈知珉停了停脚步,想听上几句,能将父亲特意留在宫中商讨的,究竟是何事?

“我阿爹也不曾细言,就说是前几日,宫中多了个少年郎呢!”

“我就说这般治罪的大事你怎么也敢议论,原来还是被美色迷昏了头!”

“我也听我宫里的姨母提过,好像是……”插嘴的少女瞥了眼四周,窃窃私语道:“好似来头不小,那个少年郎是隐藏在民间的皇子身份。”“不会吧?”

“听说浑身是血,胸口处开了好大一口子,用参汤吊了好几日的命呢。”

阿集闻及那画面就觉得血腥,小姐刚刚在雁城经历了一回,眼下不愿小姐再耳闻这些血腥之事,便拉着沈知珉出了芳华阁:“小姐,我们快回家吧。”

而未曾听清楚之事沈知珉也无心再去在意,阿集跟在小姐身后,觉得小姐性子比以前大胆不爱哭了,同时又冷清几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不好。

三日后,沈家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宫门处,众官及家眷皆下了马车,沈德言一下马车便有几位同僚过来寒暄,可他偏偏不爱搭理那些谄媚巴结之人,走到了素来与他不合的李兆身旁,开口找点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