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直到听不见也看不见,沈和韵才疲累地合上眼吩咐道。

林颂钧握着他的手指玩弄,“你担心他?”

“我能管得了谁呢?”沈和韵叹气,他恨不得自己的心肠是石头做的,竟然还会为封梓呈感到一丝可惜。

林颂钧连着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清楚明白地与沈和韵对视,坚定道:“我,你来管我吧。”

沈和韵定了定神,忽而发笑,他别过脸去,笑的难以自制。

林颂钧颇为疑惑:“笑什么?”

“笑你不懂,难道被人管着是什么好事?”沈和韵有气无力道。

林颂钧只是弯了下眼角。

傍晚雨势渐弱,饲养员牵着狗来找沈和韵,他将在员工宿舍里发生事讲给沈和韵,又说:“我看到有直升机来,应该是他走了。”

沈和韵摸摸狗头,“我知道了。”

黑狗谄媚地舔弄他的掌心。

封梓呈穿着湿透的衣服缩在直升机的副驾闭目养神,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飞机落地前他摸了摸额头,确凿无比的是他的病更严重了。

他从窄小的舱身里出来,踩在停机坪上的一瞬腿软无力,他拼命攥紧了舷梯才堪堪站住。

万家灯火齐灭的暗夜,封梓呈寂寞地走回租住的老旧小区,他将衣物和书籍全部打包扔掉,银行卡里的余额都转给张栋梁,他将手机关机,只带走了自己的证件。

他回到住院部,轻松避开所有的值班医护出现在楚臻面前。

“跟我走吧。”封梓呈捂住楚臻的嘴不让他乱叫,声音一贯的平淡。

楚臻眼中只有惊喜,他换上封梓呈帮他准备的衣物,一瘸一拐地跟着他离开,坐在副驾系安全带时雀跃地问:“我们要出国吗?”

封梓呈略带深意地看他一眼,沉默地发动车子。

“你的眼镜哪里去了?还有,你怎么淋了这么多雨?”楚臻去摸他的侧脸,尖叫出声,因为烫得不可思议。

“要不要跟谁告别?”

“谁?我爸妈不要我这个儿子了,这样的话我也不要他们,就当彼此死了吧。我们两个亡命天涯,以后我只在乎你一个人。”

封梓呈笑的嘲讽,他发动车子。

楚臻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浑然不觉,只会催促封梓呈开快点,再开快点。

“我们两个要从哪里出境,你找到人接应我们了吗?”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对,事情交给你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