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梓呈:“被人家救过命,喜欢他,又差点杀了他。”

饲养员被他的说辞骇住心神,手心被烫了一下,一边轻嘶一边偷看封梓呈。

他收回手在封梓呈背上一拍,“你真会开玩笑!”

封梓呈微笑不语。

“饿不饿?”饲养员问他。

封梓呈客气无比,“不用刻意照顾我,只当我不存在就好。”

他盯着黄澄澄发热的小太阳,想的是刚刚路过的沈和韵。

饲养员自讨没趣,捡起狗盆抓了把狗粮喂狗。

黑狗坐着摇尾巴,哼唧两声没有下嘴。

“我这狗通人性。”饲养员很是得意,端了一碗热汤浇进狗盆,黑狗这才大口大口吃起来。

封梓呈回头看狗,饲养员手里还握着半碗汤。

光是汤还不好确认,但那瓷碗外壁上的金色花纹,与他选中给沈和韵做汤的那只一模一样。

封梓呈怔住,几秒后他猛然起身,带倒了脚边的小太阳,他面色阴寒地夺过那只碗,粗暴地捏住饲养员的脖颈,“这是你什么时候偷来的?”

黑狗被砸到了尾巴嗷嗷叫,饲养员脸色不悦,按住了他的手不愿与他打斗,“什么是我偷来的,我在这岛上十多年,从不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这是人家要倒掉的,我尝过一口觉得没滋没味,留给狗吃也不行?”

封梓呈缓缓松开手,怒极反笑,是了,这是沈和韵能干出来的事。

毕竟沈和韵在他面前说过无数遍死就死吧。

只有他在乎沈和韵的性命。

外面雨势不减,封梓呈好声好气地跟饲养员道歉,问出那辆黑车可能去的地方,淋着雨出门了。

他踏出门的一秒顷刻被浇了个浑身湿透。

饲养员摸着狗看他离开,腹诽着:“怪人!”

封梓呈顺着饲养员指给他的方向,在雨中走了太久,久到他以为不可能找到沈和韵了,远处出现像人一样黑点。

他疾步跑过去,所有人已经上车要离开。

他冲上前卡住车门,“沈和韵,你能不能不要折磨你自己,你不接受治疗,也不注意饮食,你的生命,可能很快就没了……”

封梓呈最后三个字说的很轻很轻,轻到融进雨声里,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沈和韵冷眼瞧着他,“封梓呈,你把我的车弄湿了。”

封梓呈后退半步。

沈和韵重重将车门摔上,降下车窗说:“不论我要怎么过,都是我自己的人生。而且你还没发现吗,我是真的没有生病,我会健健康康活到七老八十,不劳封医生为我操心。”

不是他失去沈和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