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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那一缕混杂着白发的青丝被她丢在了地上。陈婉宁转身决然离去。宁怀栩在她走后蹲下来,将头发捡起,把白头发挑出来,却不舍丢弃。大齐的皇帝,在这一刻哭得像个孩子。

……

陈婉宁死了,在中秋宫宴上当场毒发身亡。因为她调换了自己和宁怀栩的酒杯,鸩毒被她喝下,而她在喝下那杯毒酒之前,曾经抓着宣阳公主的手,厉声指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想谋反不成?

在场之人众多,宣阳公主百口莫辩。但是她不可能就此伏诛,她直接一声令下,让人将整个祈年殿都给围了。虽然陈婉宁调换毒酒在他意料之外,但是情况也不算坏——他也没想到宣阳公主还留了后手,不过他也不会阻止,或者说,他不会做得那么明显,唯有将宣阳公主谋反弑君的罪名坐实,宁怀钦才算是护驾有功,能够让他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

最后的结果是陈婉宁被鸩杀,宁怀栩被宣阳公主囚禁,对外宣称皇帝病重需要静养。经过这次意外的毒杀,宣阳公主也弄清楚了宁怀栩的用意,再加上宁怀钦本就是一个心腹大患,于是她便将宁怀栩病重的消息放出去,想让宁怀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从封地返回永安,然后再将他拿下,这样一来才能免去后顾之忧。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宁怀钦比她预想的要早太多,她全然没有准备。当日她在公主府里幻想自己大计将成的时候,一个戴着白银面具的人将她给抓了起来——只有他一个人,一把剑,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收拾了她手下的士兵。

“你是谁?”宣阳公主道。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将食指抵在唇边,道:“将死之人,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讳。”

……

宁怀钦在皇宫中找到宁怀栩被囚禁的地方后,一个飞踢就将门踹烂。他一边叫着“皇兄”一边急慌慌地把大殿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最后找到宁怀栩的地方,是在一个偏殿。当时他进去的时候,宁怀栩正好喝下去一杯酒。

他没当回事,高高兴兴地上前去,看着一脸胡子拉碴的宁怀栩,他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皇兄,你现在这样可真够邋遢的。”

宁怀栩看着那般英挺、健康的弟弟,感到欣慰的同时又为自己感到心酸,他道:“外面的事都已经解决了?”

“放心吧,有时涯在,肯定把他们都抓起来!”宁怀钦道,“皇兄,你也别待在这里了,我们走吧。对了……皇嫂在哪里?把她一起接上。等我把你们都安顿好了,然后再去跟宣阳算账。”

宁怀栩垂眸,道:“你见不到你皇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