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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打了个寒颤,下半身一阵暖流蜿蜒,在众多族人面前,生生被吓失了禁。

向来德高望重的老族人,此时再顾不得脸面,冲着公案后的年轻高官便不停叩首,呜咽大哭道:“小老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大人看在我年事已高的份上,饶我一条生路吧,我求您了,求您了。”

台下的小孙儿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在娘亲怀中伸出短短的小胳膊,朝着梁术用力伸去,拼命哭喊道:“爷爷!爷爷!”

梁术涕泪横流,额头磕出鲜血不敢停歇。

崔群青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天色,冷声道:“时辰已到,开始吧。”

梁术被刽子手一手抓住肩膀摁住,再动弹不得。刽子手拎起一坛子酒,大口灌入口中,照着宽背大刀狠喷一口,顿时酒气四溢。

梁术抖若筛糠,头脑一片空白,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在了后脑勺上。

他仿佛能感觉到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离自己有多近,近到只消再往下落下一点点,便能蹭破他的皮肉,割断他的筋脉。

这时,公案后的年轻高官抽出一支行刑签,随手便掷在了地上——“行刑。”

梁术彻底没了知觉。

大刀高举,台下百态各异,有的捂紧了两眼,有的赶忙跑回家去,有的流流满面,但更多的,是所有姓梁的青壮男子面露恨意,额上青筋毕露,双拳紧握。

日头西沉,只听刽子手一声如雷暴喝,大刀朝老人的白发苍苍的头脑狠狠落下。

“族长!”台下有人高呼,饱含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