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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向宋鹤卿,不情不愿地问:“那你说,此事该当何解?”

宋鹤卿双眸聚神,望向了门外天色。

次日大早,县里行刑台上。

梁术身着囚服,蓬发垢面,跪在台上恸哭不止,正对面的便是他的所有族人家人,上至已经哭晕的八十老母,下至尚在襁褓的年幼孙儿。

而就在四日前,绑在这里的还是那个叫李福安的阉人。

梁术怎么都想不通,为何短短四日,光景便变化如此之快,自己不过是想给自己的结拜弟兄报仇,哪里有错,何错之有,怎就落得了这般田地?

公案后,崔群青捧了盏香茗清清嗓子,问道:“梁术,你可知罪。”

梁术当然不服,但此时此刻,脱口而出的便是颤然一句:“小老儿知罪。”

“可知何罪。”

“小老儿我不该……不该滥用私刑。”

“那你可知,为何滥用私刑会重至死罪?”

梁术说不出个所以然。

崔群青道:“县往上是州,州往上是郡,郡再往上便是国,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依照国法,除了官府衙门在证据确凿后可对犯人动刑,民间一律不得擅用私刑,一旦用了,便是与国对峙,目无圣上,欲图谋反。”

梁术听傻了眼,浑身颤栗更甚,怎么都没想到,几十年来正如吃饭喝水一般的小事,竟能与谋反二字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