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页

这时, 赵贵东俯首入内,躬身道:“回相爷,大公子回来了。”

谢玄面上的笑逐渐沉下, 又喝了口茶, 冷下声道:“打探点消息罢了,费那么多时辰,不堪大用,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 谢长武进来, 神情似有不少激动, 礼未来得及行, 张口便道:“爹,您老可真是神了。”

“那个宋鹤卿的确不是土生土长的开封人,他祖籍绍兴,爹娘本是沿江打鱼的,大约十八年前搬到的开封,以躬耕为生,家穷的叮当响,饭都时常吃不起,是宋鹤卿谋到官职以后才渐渐改善的光景。不过他爹去的早,没享到什么福,家里就还剩下个老娘,他入京任职时雇了乡里人照顾他娘,母子俩素日聚少离多,难得见面。”

谢玄放下茶盏,小有不悦道:“大惊小怪,说话要心平气和的说。”

谢长武便平复下来心情,对谢玄行上一礼道:“是儿子鲁莽,惹爹不快。”

谢玄未理这句,目光看向门外,悠悠放远了些,口吻不急不缓:“他区区一介布衣,既武试及第,文采上亦不容小觑,凭他的家底,如何供他开蒙读书,又如何给他请师傅授他功夫,这些皆是不同寻常之处。过去不查,是他小小一个四品官,硬翻也翻不起多大风浪,可现在,他有些碍我的眼了。”

大赦天下,多好的机会,原本可以趁此机会将牢里那个捞出来,偏有他宋鹤卿上奏阻止,生生让陛下收回了成命。

此时刑部尚书的血,应当染红午门外的石板路了。

谢玄握着茶盏的手隐有发紧,眼中逐渐露出血丝。

谢长武留意到父亲的反应,过去坐到对面道:“此事儿子着重调查了,据他们的乡邻所言,说是宋鹤卿长到十岁的功夫,忽然便不见了,他爹娘称是将他送到了亲戚家读书,之后连着十年没往家接。乡里乡亲都以为他儿子死了,怕老了被欺负,才说送到亲戚家。谁知十年过去,那宋鹤卿忽然便又回来了,回来便忙着考科举,一考便中,还是中的武状元。”

谢玄听着,一双老眼逐渐半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