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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寄梦以为他是忙碌,并未多想。

她请安时,谢老夫人沧桑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露出些遗憾来,怅然道:“好孩子,坐吧。”

也许是她多心,总觉得外祖母今日对她的态度和平时的亲切大不同,眼神和语气里皆充满无力感。

莫非,外祖母也对玉氏的话深信不疑,认为是爹爹给阿娘下的药?

崔寄梦按下难过坐到王氏身边,落座时照旧朝王氏轻声打招呼。

王氏没有看她,只淡淡点了点头。

崔寄梦敛裙落座,若说祖母是因为阿娘难过,那二舅母又是为何,先前以为她当掉镯子时,都不是这样冷淡的回应。

余光见王氏双手颤抖,她诧异望去,发觉舅母面容苍白,忙关切道:“二舅母,您可是不舒服?”

谢老夫人亦留意到了,问王氏可是身子有恙,王氏牵唇笑了笑:“让母亲担心了,儿媳是昨夜没歇好。”

老夫人心疼儿媳,忙劝她快回去休息,王氏也不强撑,行过礼便退下了,全程都没怎么理会崔寄梦。

崔寄梦极力劝说自己,二舅母应当只是身子不舒坦,她多心了。

可一个人不喜欢自己时,周身会显露出微妙的抗拒,她是能感觉到的。

她陷入茫然,其实她多少能猜到昨日大表兄继续逼问玉氏,不单是因为不相信下药之人是爹爹,更是为了她的处境。

崔寄梦感激不尽,可她自己都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