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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父亲回来了,魂儿都好像被姑母带走了,活像行尸走肉。

谢泠屿听到父母在争吵。

母亲控诉父亲只顾妹妹不顾儿子:“倘若阿屿有个好歹,你就不怕见不到孩子最后一面么?”

父亲沮丧地抱着头:“阿屿在京陵有太医看护,还有整个府里的人陪着,可我妹妹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异乡,没有娘家人去送葬,阿芫该多难过。”

多年来,谢泠屿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他能理解但无法原谅,昨日听到姑母被谋害的消息后,才释怀此事。

他那些委屈,相比姑母多年的内心煎熬,根本不算什么。

谢泠屿从回忆里剥离,走到父亲跟前沉默着坐下,许久才唤道:“爹。”

谢执抬起头,苦涩一笑:“人皆道我谢执英勇善战,他们哪知我连至亲被害都不知道,对妻儿更是疏忽,这半辈子,我究竟护得了谁?”

谢泠屿没想到父亲还会对妻儿有愧,心境平和了:“此事非爹爹一人之过。”

谢执长叹着起身,出门前拍了拍儿子肩膀:“好好对你表妹,莫留遗憾。”

谢泠屿目送着父亲步履沉重地离去,随之走出偏厢,见母亲仍立在院中,望着父亲背影,和平时的失落略有不同,那眼里尽是失望。

他剑眉锁起,面上没什么起伏,像往常一样去了祖母院里。

谢泠屿是第一个到的,请过安后,众人三三两两来了,他本想落座,但看到崔寄梦过来了,对祖母致歉道:“孙儿还有些事,晚些再来陪祖母。”

谢老夫人经过一日的休息,身子已好了不少,唯独精神头依旧萎靡:“去吧,公事要紧。”

经过崔寄梦身侧时,谢泠屿只简单问候,便与她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