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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她,同时指端下压,直到她眼角绯红,溢出泪来,才缓缓开口。

“你。”

那个梦很奇怪,梦里的她极度困扰,在冲动挣扎,像一头中箭后被锁笼中绝望的困兽,情绪异常汹涌。

……

崔寄梦好容易平复一阵,做过那个梦后,又陷入了羞臊。

她自我宽慰,定是因为一直记挂着报恩的事,才会做那样的怪梦,像是噩梦,又不全是。因梦里她身心皆深深沉迷,急遽猛烈的快意,要把人往崩溃的崖边推,只是在醒后回顾时才后怕。

眼下谢泠舟就在跟前,崔寄梦低垂眼皮不敢看他。

明明看不到他神色,她却疑神疑鬼,觉得他目光似乎钉在了她颈侧。

那个梦的后来。

笼中困兽偃旗息鼓,屠戮的刀锋化成绕指柔,身心皆无比充实。

但却未尽,她额上汗滴还没干,眼角绯红残存,就被谢泠舟捏住后颈,像捏住一只猫般,迫使她纤细而长的脖颈往后仰,呈现一个引颈待屠的姿态。

而后他低头,像猎犬一口咬断大雁的脖颈。鲜血从颈上顺流而下,落在月白底银纹的前襟上,分外刺眼。

回想那一幕,崔寄梦脖颈发凉。

梦里的大表兄既柔肠百结,又恨不能屠戮她,好像被邪念控制了。

可现实里他清风霁月,是端谨君子,因此这梦实在可怖又怪异。

她走神时,谢泠舟淡声发问。“表妹怎会在此处?”

崔寄梦压下羞愧,佯作自然朝他行礼。“大表兄万福。”

行过礼后,才意识到答非所问,又补道:“我来这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