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年转过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真似假笑道,“怕我呗。”

“怕你?”邱天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你有什么好怕的?”

“是啊,我有什么好怕的?”陆丰年语音低沉,唇角勾起的笑意味不明。

邱天倏忽想起彼时渡口旁几个社员的话,在他们眼中,陆丰年家成分不好,与整个南角村都格格不入。

她再度打量陆丰年,似乎在他脸上看到一丝转瞬即逝的怅然,沉默须臾,她转移话题道,“刺槐叶到底有啥用啊?我们学校也让收了,一人十斤呢,都交上去了。”

“是吗?”陆丰年挑挑眉,随口问,“挣了多少钱?”

邱天愣了,“挣啥钱?”

“他们收槐叶是为了出口。”陆丰年意识到什么,语气一转,“大队没给你钱?”

邱天若有所思地摇头,“没有,或许……大队里并不知道槐叶还能有这样的价值?”

如果村里人人都知道的话,整个暑假就不可能只有学生收槐叶了。

“槐叶出口有什么用?”她继续问出疑惑。

陆丰年或许是自己站累了,亦或许是见邱天仰着头说话费劲,他索性蹲了下来,两条手臂在膝盖处自然下垂,闲散而随意,“我也是在别的大队听说的,好像是说这玩意能提取畜产品饲料添加剂,外国有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