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五条家自家生养的女孩在内,咒术世家的女儿们很少有在外行走的,除却旧有的保守习俗外,防备诅咒师下手也是很重要的考量方面。不排除某些人别有心思,但是从老人家们的角度去看,这算是好心做好事反被人抱怨的典型代表了。

“所以问题出在诅咒师上,为什么是五条家和那些女的支付代价?还有,老子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么!”

五条悟气得直拍桌子,年轻人的队伍里又传出阵阵窃笑——您还有名声可言?任谁提起不都是会在“实力很强”后面委婉的多加一句“但是”?就连横滨的port afia都知道您性格糟糕了,这事儿咱们真的,放弃吧。

这种时候还能忍住不笑的,真就只有久经锻炼的老人家们:“就算您这么要求,我们也得慢慢解决,一下子把那些女孩子都赶走,她们回去后的日子可就要不好过了。”

“我不管,明年你们就一心忙这个事儿吧,其他的交给从横滨回来的人做。家里人那么多,干活儿的时候一个都找不到,凭什么啊?”

他还真有立场说这句话,毕竟是特级咒术师,忙起来昏天胡地再正常不过。

“知道了知道了。”这回换成老人家们哼哼唧唧敷衍家主。

挥退满屋子人,五条悟歪倒在榻榻米上,单手撑头摸出手机给“远”在东京咒术高专学生宿舍里补眠的森由纪打电话。

这都睡了七1八个小时了,应该不算打扰。

音乐响了一会儿,对面终于败给坚持不懈的铃声,听筒里传来含含糊糊软绵绵的抱怨:“你干嘛啊……”

“醒醒去吃饭啦,学校有食堂哦!”

他索性仰躺在地板上,听着森由纪因为困倦略带沙哑而格外娇软的声音:“不要,我不想吃……”

“那我过去给你送点年菜?”说着他从地板上坐起来,努力回忆自家厨房的位置。主宅面积有点大,家主也有可能迷路。

森由纪咕哝了一句什么,边打哈欠边拒绝:“我点外卖叫人送炸薯条。”

德国人总被喊做土豆笨蛋,有时候并非全无道理。

“让杰送,他可以坐着咒灵飞,大过节的闲着也是闲着。”五条悟卖起兄弟也是毫不手软,这个建议得到了森由纪的首肯:“也行。”

于是闷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夏油杰接到了一通从京都打来的、一听就让人火大的电话:“杰,现在买一份炸薯条送去学校。由纪这几天都住在我宿舍里,她不想起来去食堂吃饭!”

夏油杰:“……悟,我是不是平时对你太礼貌了?”

他压了压火气,突然发现盲点:“你们什么时候从北方回来的,由纪在你的宿舍,你在哪儿呢?”

“昨天晚上入境,老刺激了,临时换了好几套假身份都没被认出来。我都不知道由纪是怎么操作的,反正就这么跟着她走,风平浪静绕过海关和边检。我先回老家这边解决些小麻烦,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听着五条悟越来越不正经的笑声,夏油杰把满额头青筋一根一根摁回去:“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假期学校里没什么人,别再出什么意外。”

“安啦,学校里能出什么意外,就是让你送个薯条,不许打我老婆注意哦!”

他坐在地板上,把戴着戒指的手举到面前反复看,越看越觉得顺眼,说话也越来越放飞自我。夏油杰已经不想理这个莫名其妙膨胀起来的家伙了,应了一声挂断电话起身换衣服。

“妈,我出去一趟。”他走出窝了好几天的卧室,夏油太太从厨房里伸头朝楼上看:“感冒好了?是和朋友们出去玩吗?稍微等一下!”

烹饪的声音瞬间大作,夏油杰略微想想,下楼堵在厨房门外:“家里还有土豆吗?有个孤儿朋友喜欢吃炸土豆条,她自己一个人过节,我去探望一下。”

森由纪这种情况,不是孤儿胜似孤儿。

夏油太太眨眨眼睛,连声催促帮忙的夏油先生手脚利索些加快速度:“快点去洗几个土豆削干净皮!”

就知道他们一定会误会。夏油杰也懒得解释“孤儿朋友”到底是谁,说了他们的反应怕是会更加剧烈。

两个小时后他一手提着新年走访必备的年菜,另一只手拎了满满一大密封盒的炸薯条回到学校。拜咒术师们工作时间不定的糟糕制度,学校在假期里也没有什么针对学生的封闭政策。他带着食物敲响五条悟的宿舍门,应声开门的果然是散着头发穿着睡衣全无boss形象可言的森由纪:“你终于出现了,我都快饿死啦!”

“……麻烦你不要跟着悟学坏好吗?”他用一种有气无力的语气诉说无奈:“年菜,还有炸薯条,都是能放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