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由纪拍拍劳苦功高的白色面包车,示意里面的俘虏都出来。不是没人动些“擒贼先擒王”的念头,躲在远处的狙1击手一枪打在无下限上,五条悟转过去盯着子弹射来的方向伸指头比了一下——在普通人眼里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指着而已,透过特殊镜片,森由纪看到苍蓝色小球穿透钢筋水泥在建筑物上开了个洞。

“啊,都说我今天行程非常满,请不要人为制造麻烦行吗?”

她挑眉看向对方首领:“枪法不错,看在人没有被废的情况下,我要加价百分之十。”

掌中幽光闪烁,火山岩般黑色的杯子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

“原来是异能力者……”

佣兵首领被她误导着下意识认为五条悟也是个异能力者,迅速将小心思收拾干净,一分钱价也没讲:“抱歉。”

转账到账的提示音响起,森由纪低头看了眼手机,爽快放行顺手还送了对方一个大礼包:“雇佣你们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早就知道我是个异能力者,他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就算知道她这是在挑拨离间,佣兵首领心里多少也对魔人产生了几分不满——他给出的情报有误,完全没提目标身边还跟着个异能未知的“保镖”。

“多谢您的指点,祝您生活愉快。”出了笔巨款买回成员的命,佣兵们迅速消失,森由纪转头就对五条悟道:“不是说要买戒指吗?走,顺便把手信什么的也买了。”

“好耶!”

五条家有家传的主母信物,青年只觉得那些老旧物件都不好看,因此绝口不提。眼下难得她这么好说话,当然要抓紧机会。有些人胆小,有些人懵懂,有些人别有所图,有些人受困于立场,那么多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傻瓜才不知道吸取教训。

打发部下们把面包车开回去,森由纪异常规矩的以极低速度开着轿车带五条悟去珠宝店——做人不能像便宜爹一样吃光抹净嘴一擦就不认账,这一点她尤其执拗。

等到他们走出珠宝店,两人手上都戴着素圈戒指,都到这会儿了白发青年才返上味儿来,红彤彤的番茄横空现世:“家里没有合适的钻石,回头我让弘也堂兄去外面找找,那个,嗯,婚纱你喜欢哪个款式?一样买一件?反正你穿什么都好看。”

他几乎连话都快要不会说了,前半句还能正常发声,后半句干脆就含在嘴里咕哝出来。

森由纪抬起手好奇的研究着多出来的环状贵金属装饰品,忽然有点想象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佩戴这种东西:“什么婚纱?等你成年了再说。”

先收拾完陀思妥耶夫斯基,后面还有五条家那一窝子老东西等着她调理呢,这么一想顿时斗志昂扬,连一直摸不准该怎样解决的复仇者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诶……”五条悟遗憾的大声叹气,故意把戴着和她同款戒指的手伸出去:“在我们国家,这根指头上戴了这样的戒指就和签了婚姻届没啥不同,啊对了,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还有谁谈个恋爱能和他一样?人都骗了一半到手了还不知道真名……才,才不是诅咒她不可以离开的时候发现的呢!

“名字?”女孩子神色茫然:“我没有名字。”

“爱丽丝·维尔根特”是德纳尔神父为了方便社区登记直接从大爱丽丝那里“借”来的,“森由纪”是森鸥外为了应付内务省调查员临时想的,没有一个与祝福和期待有关。

“无非一个代号而已,如果你想知道……‘爱丽丝·维尔根特’,‘森由纪’,‘女巫’,都是我,随便你叫哪一个,都可以。”

她想了很久,其他偶尔拿来使用的假名实在是太多了,干脆放弃回忆。

五条悟:“……”

他低低骂了一句,然后软绵绵的喊了声“爱丽丝”,小爱丽丝的脸红了。

“你别在这儿这么喊。”紫色眼睛变得水汪汪的,紫葡萄一样。

“岛国签婚姻届是要改姓的,你的名字就是你的名字,无论哪个都很好听。它属于你,不应该为了乱七八糟的原因就改掉,我是说……”面部温度就没降下来的青年忍不住撇开头:“德国法律允许保留原姓氏,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雪白的头发遮不住他红到不正常的后脖颈,没带戒指的那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又想使劲又舍不得使劲,松松紧紧像只踩奶的猫咪:“你刚刚才说过会对人家负责!”

森由纪马上打开手机查阅婚姻法,认真研究一番后深吸一口气:“我成年了,嗯,你也已经年满十六周岁,符合法律规定的要求。”

“所以……”五条同学眨眨蓝色的大眼睛飞速转回来,满身期待几乎快要溢出来:“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