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像任何一个正常租客那样将话题带到租金与交付日期上:“请您放心,我一定会遵照约定准时缴纳费用,也会用心爱惜您父亲的房产。”

这栋老旧民房的房东是个同样老旧的驼背老头,每日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偷偷抄录每个租户的水电记录。虽然这些钱并不会进到他的口袋里,他仍旧兢兢业业把这件事当做正经工作去做。他非常担心租客偷电偷水害得自己承担本不属于他的额外费用,担心到完全忘记了供水公司与电力公司只会比他更精明。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羂索眯起眼睛,很是符合人设的用手捂着嘴细声轻笑,夹杂着轻微的前后摇动,果然很有小家碧玉的味道。

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像个刚进入社会没多久的毛头小子那样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您稍坐,我去添些茶。”

他端起红茶壶走进厨房,胡乱接了口自来水架在燃气灶上打火烧开,等谁烧开的时间里他打开手机通过监控观察哪个可疑的女人……看来她在森由纪手上吃过不小的亏,目光几乎没有从小像上移开。

等那女人看够画像就抬起眼睛满屋子打量,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发现了这个隐藏式针1孔1摄像机。但她的视线毫无停顿滑向房门紧闭的卧室,这让他多少意识到这人对电子产品不甚了解,或者说,对近来新兴的犯罪方式也不太懂。

就在女人抬头的瞬间,他注意到她厚重刘海下露出来的缝合线,嘴角笑意猛然上扬。爱丽丝的格杀令上最近新添了个新对象,大约就是这位。

很好,送上门的垫脚石。

水开了,青年将茶壶填满,端着它回到客厅,“刚好”赶上羂索将视线从卧室门板上收回来:“突然想起有些从家乡带来的甜食,请您稍等片刻。”

“味道还不错,您大可以放心尝试。”他上前拉开卧室,露出放着台电脑的房间,只给对方看了一眼马上捧出盒什锦糖果。

羂索盛情难却,随意拈起颗糖果捏在指尖:“多谢您的款待。”

很显然这个外国来的异能力者与森由纪有些旧事,该怎么利用好这条线索呢?这次他可绝对不会重犯上回的失误,也不会再那么鲁莽的随意接近任何一个异能力者。他打算换一种思路,暂时先躲在棋子背后静观事态发展。

她最终的目的又不是要将port afia据为己有在横滨当个土皇帝,森由纪也只不过是靠近六眼的一条道路罢了,这条路不好走换一条便是,留只眼睛盯紧她的动向即可。能够成为□□首领的女人不好算计,好在六眼身边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亲近之人。

对手思考的功夫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像蛰伏在黑暗中的猎食者那样观察,看了这么久,他认为今天的试探到这里就可以了。面前这个女人确实是房东的女儿,但也不全是。那位可敬的老人家对金钱有种奇怪的执着,他完全无法忍受金钱从别人那儿转一圈再落入自己口袋,哪怕这个“别人”是他的女儿。也就是说,这位好心留家“照顾”父亲的女士,大约正在努力把“父亲”往地狱里照顾。

除此之外他想象不处为什么身体尚算硬朗的老头为什么不自己上门收租,而且他今天还没来抄水电读数……

羂索并不知道自己败在了普通人的“恶习”上,犹自沉浸在角色中:“时间差不多了,父亲还在家里等我,是时候告辞。”

她敛着裙角起身弯腰,温雅又斯文的向租客道别:“再见,布拉金茨基先生。”

陀思妥耶夫斯基表现得一点也不像被人喊起假名:“再见,祝您一切顺利,本田小姐。”

这次试探双方都深感满意,尤其羂索,能得到森由纪的真名算是个大大的意外之喜。他就说为什么释放在名字上的诅咒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森由纪”这个名字根本就不是为port afia首领本人所承认的真名,怪不得咒术用出去犹如石沉大海,害得他有事没事就怀疑是不是被六眼发现了什么……

这个时候的莫斯科,森由纪从组织设立的分部据点里揪出叛徒,当着所有成员的面下令将人拖到院子里,最后毫无怜悯之心的给了他三拳两脚外加三颗子弹。

“自我从父亲手里接过port afia以来,组织专门用来惩罚叛徒的手法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似乎大家都忘记了我们是做什么的。”

她慢悠悠将保险复位,然后把枪扔给负手站在自己身后的五条悟:“诸位,你们的工资几乎与中层组长同级,仅次于准干部,做的工作却和一般成员相差无二。我希望大家能弄明白,多出来的这部分钱,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