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兰波终究“死”在中也和突然回国的太宰手上,这两人行动的背后多少都能看到来自更高权威的示意。从太宰所受的伤势上可以看出,年幼的黑猫终于露出獠牙与爪子,狠狠给了首领一个反击,并且警告他,她手中尚有其他棋子。

——太宰治之所以重伤垂危,只因为他是森鸥外唯一的弟子。但他到底没死,大约与森鸥外是小爱丽丝·维尔根特的亲生父亲有关。

多可悲啊,作为父亲,与女儿过招对弈时唯一的底牌居然是血缘……也许下一次,她就会踩着自己拾级而上,最终将port afia攫取在手中。确认至今还躺在icu里尚未恢复意识的太宰没有生命危险,森先生看着手机沉默许久,没有拨通森由纪的号码。

不久之后,出于“首领”必须表示的补偿,广津柳浪领命带了一条车队专程从横滨开去京都给大小姐送年礼——璀璨的宝石、珍稀的古董、昂贵的布料、罕见的食材,只要足够特别有趣,没有一样被落下。

老者前脚刚走,森由纪后脚就将食材送给禅院甚尔,布料归了真希真依,古董被魏尔伦拿走分装猫粮,至于宝石……大小姐将它们握在手心再松开,冰冷炫目的石头仿佛瀑布般从指缝中流下,叮叮当当敲击出清脆的声音。

“不喜欢吗?”兰波抱着热红酒坐在她身边,森由纪笑得灿烂:“怎么会,这些宝石未携带任何标志与记录,虽说不能见光,到底不过变现稍稍麻烦了一点而已。您知道的,对我而言那根本算不上问题。”

“可是我从来没见过有谁能笑得这么难看,亲爱的。哭泣和任性是少女的特权,如不高兴,我希望你能真实直接说出感受,而不是以‘等价交换’为名拐弯抹角暗示。”

他抬起手,很快又放下——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哪怕亲生父亲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亲昵,何况他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年龄差得也没有那么远。

“真的没有不高兴哦,兰波先生,有人约我出去玩呢,就今天。”女孩扔开最后一颗留在掌心里的宝石:“蓝眼睛,就像横滨雨后初晴的天空,可漂亮了。”

“这是两回事。”兰波喝掉氤氲着浓浓肉桂味的热红酒,呼出长长一道白气:“我认为邀请你出去玩的男孩子绝对不是想成为你的父亲。不同的感情不可替代,对于明知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还是早早放弃比较好。”

“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坐在这里说教,但是……亲爱的,我爱你。”长发男人前身向前,轻轻在少女额头啄吻:“愿上帝赐福与你。”

这是父亲对女儿的期盼与祝福,希望她能在人生道路上平安顺遂,无忧无虑。

少女傻乎乎的坐在那里,宝石口袋沿着膝头滑落在地,那些彩色石头撒得满地都是。

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抬手摸摸额头:“……”

兰波笑眯眯看着这个早慧的孩子,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声音:“噗!”

没想到她也会露出这种傻得可爱的表情。

“好了,快去换上你最喜欢的裙子,穿厚点,高高兴兴和漂亮的男孩子出去玩吧。如果你觉得那家伙还不错晚上不打算回来,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兰波先生!”

怒吼声响彻整座赏枫别院,青年不疼不痒的起身伸了个懒腰,拎着酒杯似慢实快迅速走掉——再不走怕是会被恼羞成怒的大小姐以喵喵拳攻击,杀伤力没多少,被她小心眼的记上一笔才是大1麻烦。

第59章

这世上居然有胆大包天到不知死活, 敢随随便便约port afia大小姐出门玩耍的人类,暂居在禅院家别院里的所有人对此都表示——干得漂亮!

赶紧把她弄出去吧,又不高兴做家务, 坐在那里事又多, 抓住谁就使唤谁, 根本不管人家手头还有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说得好像不是她最期待明天晚上的圣诞节庆祝活动似的, 偏偏就她制造的阻碍最大。

“没有熏香肠吗?我想吃奶酪!这个苹果苏打水是什么鬼?”满厨房转来转去添乱的大小姐被忍无可忍的魏尔伦拎起来扔进院子, 懒洋洋坐着围观三个小朋友装饰圣诞树的禅院甚尔刚好接到, 顺手把她“种”在地上站好。

“是不是还得给你准备上一桶啤酒?不要加深不明真相的人对德国的版刻印象啊!”

魏尔伦威胁的伸了只长柄汤勺出来指指麻烦制造者, 森由纪悻悻把脸扭开,就差吹段口哨以示自己的无辜。

芽衣太太还在恢复中, 故此被排除在家务队列外,只能抱着热牛奶裹着厚披肩坐在檐廊下笑眯眯看热闹。专精神经系统病变的专家从美国飞来仔细为她检查后告诉禅院甚尔一个好消息——他的妻子并不存在神经方面的难题,不过普通的产后虚弱而已,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芽衣的症状远远超出临床表现平均水准,甚至达到了危及生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