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京师,翰林院侍讲学士季智恒府上的书房之中,张诚正与岳父、内兄三人喝茶聊天。
“岳父,张诚听闻宣大陈督臣有可能会回京接任兵部尚书,您对此有何看法?”张诚小心的问道。
季智恒喝着茶水,对此并未马上回答,他看似在思索,片刻后,才开口说道:“陈新甲只不过一个举人,就算有些才干,毕竟限于出身,
我朝自太祖开国至今,也只弘治年间的河北贾俊贾廷杰以举人之身官居工部尚书,从此再无第二人能以举人而位居部堂要职。”
他停下喝了口茶水,又道:“观陈新甲对上亦忠,且能实心任事,然其与杨嗣昌却是沆瀣一气,虽也都是颇有才干之人,却是一般的胸襟狭隘,无容人之量,忠忱对此确不可不防。”
“谨遵岳丈教诲,张诚记下啦!”
“今上对你颇为器重,前番更将你所做新词公瞩于朝堂之上,令百官传阅,可见今上之意,对你这新词确是十分之满意。”季智恒又道。
“好叫岳丈知晓,张诚也只是在幼时读过几年私塾,略知文墨而已,前时酒后乱言之词,未曾想竟是传入宫中,上达天听。”
“呵呵。酒后乱言,既有如此之气势磅礴,恢弘大气,慷慨激昂之意跃然纸上,忠忱,你大才啊!”
“哈哈哈……”
…………
这边,张诚与岳丈季智恒,二哥季佑卿闲谈之时,大街上可是热闹非常。
冬日的太阳落下得早,外间已是暗黑一片,但沿街的店铺却未关门,除了一串串大红灯笼外,还有一盏盏各色彩灯都已早早悬挂了出来。
虽还未到最为热闹的时候,但也显出京师的繁华,赏灯的人们络绎不绝,时而更有烟火冲天而起,引得人们驻足观望。
沿着以灯市口大街为中心的东西长街上,两边已然搭起一座座彩楼,街道南北两边相对,朱门绣户,画栋雕梁。
彩楼上装有帘幕的多是勋家贵戚,朝中官宦和缙绅眷属,每一座彩楼都是租价不菲,一夜就得花去几百串制钱。
而灯市上各色彩灯林立,琳琅满目,从灯的材质上来说的话,有烧珠料的、有夹画堆墨丝的、也有五色纱的、明角的、纸的,还有麦桔的和通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