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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警视厅一楼西侧, 会客室。

与种田夫人无言对坐半小时。

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位非常有涵养的女士,被人冷淡拒绝也只是微笑着垂下眼睑静坐。

倒是我,随着时间慢慢流逝越发觉得这样对待一位长辈非常不妥。既然她言语中带出熟稔的意思, 想来定是从种田先生居中辗转讲述得知。

我很怕被她这样的女士问起与眼镜子离婚的事情, 不是指恐惧一类的害怕, 而是怕不被同类理解。就像只有女性才会往往对女性格外苛刻那样, 你几乎无法分辩其中的道理。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世人都认为应该如此。”

“你应该体谅他。”

“他也是有苦衷的啊。”

“就不能看在曾经的感情上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其实是已经有了别的人, 是么……”

诸如此类或好心或恶意的“劝解”这半年来我听得已经足够多了,每一次都无异于被人蛮横剥开伤口。

我的痛苦,于世人而言不过如此, 即便曾付出沉重代价,亦不过只是他日闲聊中的一个小话题。

虽说难免有迁怒的成分在内,这样的话也确实让我平白对眼镜子多了一股怨念。

原本我并不怨恨他。

即便曾经躺在病床上等到最后也没能等来丈夫的身影, 我终究深爱着坂口安吾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