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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木田先生给了我一张照片,正是军警们没收的那只超大旅行箱。

箱子里放着一整套传统新嫁娘都要穿着的白无垢,包括头饰,木屐,梳子,发簪,以及装饰面容的化妆品——都是被使用过的,唇彩甚至是非常古老的玉虫色“小町红”。

“如果军警没能及时拦截,我们最终很可能会在某个废弃神社里发现您穿着这件衣服的尸体。至于其他受害者,被更换的衣服更为日常化,也没有这么浓重的仪式感,而且她们都是走在路上被人跟踪后失踪……罪犯明显在您身上投注了更多耐心与注意力。”

他合上手账,提出一个我也很想知道的问题:“这个人,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受害者个人信息的呢?”

“离婚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除了律师,我没有主动告知任何人。”我在苏格拉底隐隐约约的“喵呜”声中仔细回忆:“更改社会资料的区役所窗口,以及法院,只有这两处是我无法控制的信息源。”

六位已经受害的女性各有其不同职业以及生活,彼此之间素昧平生,生前活动范围也没有交集。根据现有资料来看,只有被犯人注意到的“特质”高度重合。

——“所有人都是主动提出的离婚。”我戳戳猫咪毛茸茸的耳朵,转头去找乱步先生对答案:“阴郁自卑,不甚强壮,青年男性。无业或者从事的行业薪金微薄,经济困难,离异,也有可能被结婚对象放弃而未婚。自身或直系亲属很容易就能接触到公民个人信息……”

打开画板画出当初将箱子硬塞给我的那个人的侧影,连同服装鞋帽并身体姿态都细致入微。所以说,不要轻易去欺负一个会画画的人,也许她说不清楚你的长相,但一定能画得清楚。

“他戴了顶棒球帽还低着头,嘴巴以上的五官藏在阴影中没看到,至于其他地方……应该没有疏漏。”我放下画笔将这张素描递出去,乱步先生看过后表示和监控镜头拍下的照片没什么差别。

“嘛~我们该去户籍科寻找一位即将退休的职员,他应该能提供些消息。”

名侦探等了一会儿的步子终于迈出去,我恍然大悟:“啊,这样……应该由我去比较好。就、询问个人信息更改手续是否完成,顺便对印章进行备注,还要喜气洋洋的告知对方好事将近?”

太宰先生笑眯眯跟着点头:“那可真是太好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乱步先生鼓起一边腮帮子:“□□会用吗?”

当然不会用,我一介良民怎么可能会用那种管制武器。

坐在办公桌后的福泽社长拉开抽屉取出一只方方正正的“盒子”:“国木田,告诉矢田小姐该如何使用武器保护自己。”

国木田独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