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德兰没有接过,“把乘法口诀背完就会了。”

蒙堤撒娇,“我不会,教教我,叶弥你最好了。”

最好的叶弥装作听不见,找了张椅子坐在了蒙堤的旁边。因为尼德兰的过来陪,蒙堤坐正了身体,抄写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时间就像是海洋的波浪,夜里在轻轻拍打着窗户的玻璃。

时针走到了十一点的位置上。蒙堤拿出了最后一份作业,他今晚在磕磕绊绊的乘法口诀的背诵中度过的。尼德兰看了下作业的题目,要求写首小诗。

蒙堤委实委屈的脸,“我文法不好。我真的不会写。”

然后困意连连,还要撑着小脑袋,要完成最后一份作业。换在以前,叶弥要求他作息,在九点钟前他依旧进入了酣甜的睡乡,在睡梦里和叶弥玩着这样或那样的玩具和游戏。

蒙堤趴在桌子上,疲惫和困乏袭击着他大脑,他抬起的微弱的眼光,灰色的瞳仁里映着那依旧神采奕奕、美艳的尼德兰军官。

“我不会,叶弥。”

叶弥看完了题目,难得地、温柔地对他说,“很简单。”

蒙堤依旧趴在桌子上,用沾了不少墨水渍的小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他困得就像是夜里还要守门的老狗一样。眼睛还在一睁一合地斗争中努力地撑开着,看一会儿头上那摆动的钟,又看一会儿尼德兰的英俊的脸。

尼德兰的面容在他面前模糊,又分散出好几张,再次合在一起时候,蒙堤的眼皮就要一直耷拉而不再睁开。

叶弥读了两遍题目,准备跟蒙堤讲解的时候,发现这小鬼淌下了涎水。

一挥而就。叶弥把文法的作业本放回了蒙堤的书包里。把这个小懒虫抱进了卧室里。

第二天的早餐和轿车里,是在蒙堤踉踉跄跄的口诀背诵中度过的。

他回到学校中,看见了丽莎那双忧愁写成的眼睛。丽莎问他签名带来了吗。

蒙堤回答道,“没有。”丽莎那难过的情绪一下子弥漫在整张就像是雪绒花的脸上,她委屈地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蒙堤之前戏弄了她好几回,偏偏就是故意惹哭她的。

蒙堤看住她微微抽动的肩膀,便不再向她投去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