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元对比了中书令高洁和严九钦的话,认为到高洁为官甚久,模棱世故,耍滑圆润。而严九钦这种不自持聪明、谦卑慎重的,倒有几分严故畔的影子。

严九钦是即便心中已有明确选择(亲近越王),但是外表不欺不瞒他。宁愿一时遭他不喜,也不做有伤诚恳隐瞒他人、有违自己本意之事,有多少些许正直的模样。

于是这般想后,便有些喜欢这个叫“严九钦”的人了。

太子强占民宅一事,判办了下来。罚了太子的月俸,陈书上写到太子先前曾给过宋世明购屋置宅钱财的,所以不算强占,太子又愿意把宅子重新归还了宋世明,所以从轻处置了。

虽然谁都知道太子的“给过购房钱”怎还会有宋世明进京告御状这事,但事情就这样过去,之前力告太子的腾元士也遭太`子`党的排挤,借故地调职了去做养老的闲差事去了。

太`子`党自然知道一个腾元士是搅不出这次的风波来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策划的。但是挖出背后的人,却不容易。

严九钦官至太府卿,不再去值是右卫中郎将武职的班。有人曾去太府办事处警告他,让他别在太子废立中推波逐澜。

为官若是还怕这两三言语威逼恐吓,还不如致仕回乡。严九钦自然也吓不倒,再说他背后还有严故畔严丞相,暂且无人敢动他。

有空时,严九钦便会去越王那儿一同办公处事,越王终于见他来了,便热情招待他,两人一同学习和议事。

两人本是在议论政事之时,越王看紧了他的脸,只一言不发。

严九钦问他:“越王,你在看什么?”

越王问他道:“你耳下的红线,是怎么回事?”

“十来天前被草割到了,”罢了后,严九钦又只是答,“不知为何,还未长好。”

越王便走前了些,仔细地观摩他耳下的伤痕,本来以为是一丝红线,走近来细看,才看见是一伤疤,若不是自己仔细的话,这道疤痕不知是被多少人忽略。“九钦你肤质是易留疤型?”

严九钦回答不上来,他也不知道。

“我这儿有上好的消炎祛疤的雪露膏,我去找来。”越王说着便起身,出去找药来。严九钦在背后出声阻拦都未拦下来。只好任越王去了。

顷刻间,越王拿着一金漆紫皮的软膏药进房,严九钦还在看书册子,越王对他说,“你且坐着,本王替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