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安德烈并不在这间工作室,于是便收起心来,专心致志地破解着一家国外企业的重要合同密钥。

一个诺大有4X6米的放映画布上,一个少年正低头于黑色的十余台机器面前,为一台台主机电脑编写不同的病毒入·侵性程序以及更改着区域服务器。联合几台电脑一起悄无声息地侵入对方内部系统。

少年面容在一片黑色的背景里有种雪霁的白色。

眉眼淡淡,是种极为淡漠的神色。却是不轻易间,最是惊艳之绝。像是老外祖父书房里挂过的一幅来自东方画作里的痕迹。

刚换上的干净衣服裹住他荏弱的身躯,衣服上随着时间慢慢地渗出淡淡的红色。

点击拉近,焦距不断收拢,少年的面容放大。

甚至可以看见黑客的眼睛里映着白色字母的形状,以及他那犹如黑凤翎的睫毛,轻轻地垂落在时尔扫看和记下刚攻克和盗回来的密钥译本的时候。

右手被白色的纱布重重包上,只露出了一只纤细苍白的左手手臂,横在黑色而数字化的键盘上。

似无力的苍白,却是在一片黑色机器的冰冷金属感前,透露着人的无穷的智力和想象不到的强大。

少年似若有若思,向摄像头这边看来,正好对上了教父隐于黑暗中那双深邃而狷意的碧绿色眼睛。

在少年扬起的那张面容的那一霎,竟让教父难得地心蓦然一跳,停在半空中那片刻的失神,后来才知道,少年是习惯性地思索才昂头注视某一物品。

眼瞳实在是淡漠,发白的面容后是一片深色无焦距的模糊背景色,越发衬得他由内而外而传递出来的淡冷和疏离。

疏离于这个世界。

淡冷于所有人。不屑,不顾。

让切萨雷想起了高伫于乞力马扎罗上的雪。

越发勾起这位教父想征服雪峰的强烈欲·望。

少年身后两名监视者压制不住内心的吃惊,失声呼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