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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的结果是,前两轮都输了,�果第三轮他们还输的话,就能等于对方胜出。因为一共比五局。

第一场,狭路相逢,鬼女差点单杀顾虑。鬼女笑:“不副实。”盛之下,其实难副。

第二场,几人围击落单的脆皮射手中单,顾虑过去,被围剿杀死。

顾虑压力不少,前两局拿的都是坦边,战坦。可是他还是很细腻,在第一场的时候单杀两次对面强势的单。前期只有他这条线对线稍微有些优势,后来整局因为阵容问题也崩盘。

卫危也很紧张,算了吧,他甚至有想上去叫那个人下来,别打了。再打就被打成惨案了,几乎他没有了状态,实力悬殊。

可是每个电竞梦的人都有一颗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的心,每个人强大的忍受力和调节情绪的崩如泰山。

钱立即便不懂游戏,可看见两局了ww都是失败告终,就知道是有被打得惨。

第二场比赛下来休息片刻的时候,陈学业没想到配合居然出了错,“为什么我在大龙那儿叫支援你们人都去哪儿了?”

直接低吼队友,其实是教练也有在指挥的,纯怪队友这一点上说不通,可是队友也背负了一些责任。薛豪一顿憋屈和哑火也无处释放,他不像陈学业有么就会爆发出来。

他被鬼女压着两场,足足两场。他原以为自己实力和鬼女差距没有这么大的,可是不亲自对线是不知道鬼女天花板一样的实力。

几乎是濒死的两局,第三局还是输就直接出局了。“顾虑,我在跟宁檬配合去抓路,可是你干什么了,”陈学业无想象顾虑会给他一个理由让他去相信,在打野带人替上单抓时,单居然没有参战!

因为这样,直接导致第一局陈学业憋了一肚子气,因为理智也不成熟,在第二局中也因为过度想赢而急躁地吼队友,后来教练让他闭嘴听指挥,他强忍了两轮。终于在第二轮继续败方后,下场来破口大骂队友。

宁檬和中单,或许更多人都没想到,陈学业会直接吼队长。

“你居然避战不出,龟缩塔下!”陈学业气得,觉得今晚一个队友都配不他这个打野,因为面对yuyo强势断节奏带节奏的强队,ww打得比平时要吃力很。只有他这个打野他自我认为发挥出了正常的水平。

可孤掌难鸣。

顾虑说:“我帮你了,后来打不过,也喊你走。”

陈学业也是当时有些激动,也许没有听到队友的声音。陈学业摇头,“不是的。以前即使打不过,你也会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支援。”

顾虑却说:“以前是以前,可这次对面是yuyo。”面对yuyo还送,确定中单和射手守得过来?

陈学业气恼地过去抓起了顾虑的衣襟,“连你顾虑也怕了yuyo是不是?怂货!我认识的eight神不是这样的!”顾虑的职业字叫做eight,可国内观众更加熟悉的是他本名顾虑。

糟了,队友看要大打出手的势态,立刻有人去挡镜头,还有人去拉架,将陈学业推开,以前训练的时候陈学业被输红了眼也会小吵小闹的,队友会去狠狠拉她,带他去另一个地方安静。

可是这是比赛现场,只有短短休息的几分钟,能上哪儿去。

“冷静下来!要干什么,你想打队友吗!”孟小恬虽然年纪也小,可心智成熟了。立即过去拦在了顾虑的面前,去劝陈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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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yo那边的几队友正在喝水,听着练再简单强调一遍战术后,就有工作人员耳语频频。因为刚才有一个大屏幕的镜头,扫过了休息的ww战队。那边似乎发生了冲突。

镜头一闪而过,鬼女抬起了眼,只看见了顾虑被推搡的动作。

解散后,队友笑了一声,视线从大屏幕转移到主场观景的画面中移开了:“等会儿第三轮可是他们生死之战了,这种情况下还这儿内讧。”

中单语气轻狂,轻蔑了一句:“垃圾队就是垃圾,怎么样也无和我们这些强队比肩的。”

鬼女听着队友的冷嘲热讽,心中想:电子竞技中,菜是原罪。想要被人高看一眼,起码有点本事才是。�果这些都没有,只能沦为笑柄了。

他替顾虑感到了一丝的惋惜。随后,鬼女被更强大的要拿下这场二分之一决赛胜利的信心冲散了这最后一点的对对手的怜悯。

来吧。管你是第一单还是eight神,在我鬼女的刀下,只会是战俘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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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虑被几个工作人员护着,而陈学业被几队友又抱又拦的,陈学业叫着,“我不是想打架,我只是想问个明白。”

练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你想断送比赛,我们现在就可以投降了。你是要不比了吗?”

陈学业知道练可能在恐吓他,可教练比他还要异常冷静,眼睛甚至寒意和决心下来。陈学业停住了声响。

顾虑绕了一些工作人员,他跟练说:“让我和学业谈一谈。”

练转身了两步,顾虑过去,几个队友还在身边围着陈学业。可陈学业一眼都不愿意再看顾虑了。“学业,”队长在叫他。

陈学业拧着头,他声音冷静了很,甚至还带有了一丝脆弱。“我对你很失望。”他对顾虑说道。

少年这种年龄的情感,也是炽热的、最为真诚的。过去,他们把顾虑当做奶妈队长,当做队伍里的精神支柱,只要队长不倒下,他们就会死战到底。而且,顾虑所向披靡,没有顾虑拿不下的人头,也没有他爆·破不动的路。他们当顾虑是神,也是他们最亲近的信仰。

可是刚刚,似乎变了。这个队长,不是他陈学业记忆中的虐人百遍,手刃白骨的将。而是因为大局而退缩不得不卖了他和辅助的普通单。

他居然也有害怕的敌人。他是他们ww的战旗,他怎么可以有害怕的对手呢?

“怎么失望了?”顾虑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在,也�平常的他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变化的。“就是因为输了比赛?”

听到这一句来自队长的平常得�同往日的话,陈学业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刻竟然泪崩。他带着些哭腔:“我们怎么会输,我们怎么会崩成这样?”

顾虑抬起手,碰了下陈学业的胳膊,看见陈学业一边不想哭,一边可使劲地去揉眼睛,可眼泪却越揉越。“顾虑是不会被打败的,我们ww怎么会有被打崩的时候?”

在场听了陈学业这番话的队友,没有人不动一丝情感波澜。连同外表最铁石心肠的中单孟小恬也背过身去。宁檬听得是心像是被撕扯开了一个口子,越扯越委屈的疼。

薛豪更是无地自容,他被鬼女打得连南北都找不到方向了。他是最早崩坏的一个棋。其他队友都可以yuyo各路打得过来,就他这里,死扛着鬼女,想让鬼女少一分钟获得更多的优势。可是,越想制衡着鬼女,他就越容易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顾虑看到哭崩了的陈学业,蹲在地上捂脸不想哭出声的薛豪,背过身去的孟小恬,还有潸然垂头的宁檬。他以为年少的时候母亲摔门离去后,从那一天起,他的心就不会再痛了。

顾虑把孟小恬扶过来,去拽起了地上那个哭得不行的薛豪,将陈学业的哭得跟小脏猫一样的脸轻轻地拍了一小下,揉了揉宁檬的肩膀。“哭什么,又没真正出局。陈学业,这两场打得最好的是你。下一场,我会跟你一起。站着死也不卖你。”

陈学业被队长的安慰唬得一抽一抽的,看到了顾虑淡然的坚定而鼓励的眼神,虽然他看去病态白的脸色,连休息时候毛毯还在他椅子放着,立马的,哭腔还在:“不用了,大局为重,必要时候卖我还是卖我。”

有些队友被逗笑了,顾虑拍了拍哭红眼了的薛豪的肩,薛豪跟陈学业一个年龄,最小年纪的是孟小恬不用担心,最让人担忧就是薛豪和陈学业了。“别哭了,等会儿给你剿杀一次鬼女。”

孟小恬擦了擦眼泪,气哼哼地说:“越塔强杀鬼女。妈的,我看他不爽很久了。”这话也把大家都逗笑了。

陈学业也被孟小恬的话带动起来:“就是。等会儿一定要强杀一次鬼女,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比赛可以输,鬼女必须死!!”

大家都在给薛豪加油打气,恨不得给他亲自手撕了对面的射手。薛豪才有些破涕为笑。“对不起,我会稳定好下路的。”

顾虑才露出终于轻松了一些的神色:“没关系的,我们会来多帮你的。两局不全是你的问题,薛豪。我们战术和阵容有些保守了,�果放开打,绝对不是这种惨败的结果的。”

顾虑除了有着极为出色的技术外,还有一双高瞻远瞩的目光。他看出了战术安排的不周,估计到ww的练也没想到,对面yuyo这么不把他们当人看,往死里拿强势的英雄打得他们ww喘不过气来。

他们前两局全是保守打反击战的阵容,这种阵容被强势的yuyo几次关键冲击、一直带节奏,就会容易彻底崩盘。

顾虑拍了拍队友,声音柔而不弱,情绪坚定的,缓和的:“第三轮是生死一战了,尽全力。我会带大家赢的。”

陈学业猛然抬起头,看见了顾虑眼色中的蕴而平静里的,极为微略却且柔和与坚韧的光芒。顾虑是个内敛低调的人,从来情感外露很少从顾虑的身上体现。

最后一句,有最后一句足矣!

风孰与高,可顾虑就像是一个站在了风口浪尖、水打衣湿的人。只要他还没有说放弃,只有他还没有倒下,他身后的倒下的人,再沮丧,再绝望,再被打得再一塌糊涂,也会爬起来。

第三局修整准备局了。

顾虑吐完了最后一口,从洗手间出来,卫危探了探他的手的温度,和几个工作人员把他嘴里的污秽物擦掉,顾虑再用矿泉水去漱口。

再打了一支退烧的针剂,顾虑抿了一小口保温瓶的热水。

卫危说:“不打也可以的。”

顾虑暗澹地垂着眼,“我们是来拿冠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