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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有所缓和的氛围,此时此刻又再次变得尴尬起来。

我发现我跟谢冬荣就是这样,每每当我认为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近一步时,一件事的发生又会毫不留情地将一切都推回起点。

“一个巴掌一颗糖”?谢冬荣对付我的“政策”大概可以这样概括。

甭管这是不是他故意为之,反正这样的状况,已经足够让人难受了。

再看此刻微微蹙眉的谢冬荣,想必他也有同感吧。

这天晚上,我又一次坐在书桌前为我的“事业”不知疲惫地捣鼓到了深夜,而屏风另一端的谢冬荣则坐在床上就着夜灯看着书,我们没再说话,室内静默着,时间仿佛凝滞。

当我准备休息的时候,回过身,谢冬荣那边不知何时已经熄灯了,我不敢再像昨夜那般偷偷跑过去看他,只提前设好了闹钟,希望明天能起早一点。

在没吵醒谢冬荣的前提下,我穿好衣服出了门。

晚上睡得晚,而现在时间又实在是有些过早,所以此刻我整个人几乎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此时天色还未全亮,晦暗的光线与蒙蒙的薄雾模糊着我的视野,我眯起眼,凭借记忆迷迷糊糊向前走了。

目的地是后花园。

在这样的天色下,从远处望去,咏栗树倒像是生长在仙境中的大树。

这棵咏栗树真大,恐怕在整个都城都没有比这更大棵的咏栗树了吧,也怪不得舅舅提起它的时候,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自豪,先前夜谈的时候,他告诉我,选中这套房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棵树。

事实证明我的眼神的确不太好,在还未全亮的天色与晨雾的双重加持下,居然走近后我才发现,咏栗树下还站着一个人。

他拿着一个半成品的花环,驻着一根拐杖,冲我微笑着。

我抬手,冲他笑道:“嗨,老舅。”

先前被安果拒绝掉的发卡,最终还是别在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