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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已经很累了。躺在谢冬荣身边,任由我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但是直到睡着我都没能想通,为什么最终留在谢冬荣身边的人是我?

半夜,我是被狠狠推下床的。

刚开始我本以为是 “踹”,但从地上坐起身的时候,看见的却是谢冬荣极力想从床上爬起却又无能为力的挫败模样。

约摸是从哪根野兽差不多的状态中抽离出来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我甚为欣慰,甚至连生气都忘了个彻底。

“你怎么在这?” 谢冬荣斜过眼睛瞥着我,问得咬牙切齿,宛如受伤了却依然保持着野性的凶兽。

我看了眼时间,摇摇晃晃站起身,在谢冬荣的逼视下,我说:“已经很晚了,我不建议你在这个时候瞎胡闹,公主和将军刚刚休息,你还是消停点吧。”

谢冬荣将我的劝诫无视了个彻底,“回答我的问题。” 他只说。

他声音压得很低,应该不至于吵醒别人,我想起博士嘱咐我叫他吃的药,便找了个杯子为他接了杯水,“博士说最好由我来看护你,这样你会更稳定。” 将药递到他面前,“吃了吧。” 我说。

谢冬荣接过药,拳头合握,我听见了药物碎裂的声音,他瞥了我接给他的水,后只说:“我不需要你在这,出去。”

“你还是把药喝了吧,博士说这对你有好处。”

“我没病,为什么要喝药?” 谢冬荣拔高音量,面色不善地看向我,在他碧蓝色的眼眸里,我看见了不加掩饰的厌恶。

“抱歉,的确不是病,只是你回到自己身体里的负面反应,但你总不能就那样让它发作吧。” 我心中无比清楚,跟他硬碰硬没有半毛钱好处,再说,其实对他,我本身也没什么脾气。

谁叫我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在心里发誓以后要对他好呢?

“就算你现在不喝,也总会有人强迫你喝了的,来,” 我微微蹲身,以半蹲的姿态平视他,再接再厉地将水递到他眼前,“喝了吧。” 我说。

这回谢冬荣没有推辞,他凝眉夺过我手中的水杯,展开手掌,刚才的药几乎都被他的力气全部碾碎了,没有糖衣包裹的药物会很苦,但是他却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将它们全部扔进了嘴里,就着水一口吞下,全程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 苦吗?” 我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