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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和公主相处的时候我往往融不进去,身为一个男人,化妆品香水裙子什么的我的确不太懂,我也不想强行掺和进去打扰她们的雅兴,但我看着公主和我妈,总忍不住担心——

我怕我妈会因此更为疯狂地沉溺在她的贵族梦里。

住在豪宅的这十二年,我老妈似乎渐渐忘记了我们原本来自于哪里,而我的职责就是时不时地提醒她——我们原本不过是俩穷鬼而已。

当然,提醒她的基础上便是时时刻刻的自省,每天,我都得像念经一样在自己心中默念十万遍——“陶树,你不过只是个跟贵族扯上一点关系的平民而已。”

起码,我不能让我自己掉入那些浮华的陷阱里。

可以说,着十二年我的内心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紧绷的状态。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圣人,某些特定的时候,也还是会松懈的。

每天跟谢冬荣相处的时候,我会允许自己稍微做做梦。

十二年来,我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无论什么年龄,他总是能给我带来惊艳,就如同我当年第一次见他那样。

他的俊美仿佛是永恒的。

我偶尔会跟他说说话,有时也会情难自抑地伸出手,手指隔着营养罐的透明物,描摹他的躯体。

他脸部的曲线我已经了若指掌,我只希望有一天能够亲手碰碰他,而后肆无忌惮地亲吻他。

老妈让我把他当弟弟,可是我做不到。

因为他醒后与我手拉着手的景象,我已经幻想过无数遍了。

不过我跟我妈不一样,我知道,梦是会醒的。

十二年后的十月二十日,我再次走进医院,谢冬荣从此就此与我分开,他的意识终于被植回自己的身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