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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后面连座位都未有一个的陈秀才陷入迷茫,他记得头回去仙境,仙人们接待时让村长把擦鼻涕的纸巾扔进一侧的筐中,那筐内便套着一个这般模样的袋子。这袋子不是用来装秽物的么?

老员外相当欢喜,直夸周元有孝心。

周家还收了不少读书人贺寿的祝词,一一有人念来,引得满堂喝彩,皆在县令面前露了个脸。

当拿过那轻得似乎没有任何重量的白纸时,周家管家先是一愣,忙清了清嗓子念出祝词。拿了那么多竹简,也就这握在手头松快极了!

陈秀才忙出列祝寿。因离得远便以为是帛书写成的祝词,县令不由多看了几眼。

要知帛书在天启朝那可都是达官贵人才用得起的,这秀才莫不是家里有些产业?思及如此,县令对陈秀才颇为和蔼。

天启朝实行察举制二百年,现如今想要被推举上去没点银钱瞧都不瞧一眼。

陈秀才整颗心都在砰砰直跳,他曾无数次拿诗作拜访县令却都无功而返,今日却有幸被瞧见了。是因那神纸!

待到用过寿宴,陈秀才还被叫去和县令小酌一杯。可待县令细细听来,脸色却渐渐变了。

此人竟是个寒门?方才以为那是帛书,现在瞧来也不晓得是什么做成的玩意儿。县令手头一年有几个向上推举的名额,可为何要给个不识的寒门子弟?能给他带来哪些好处?

知晓了陈秀才的家世,县令没了方才的温和,寻了个由头就把陈秀才给打发了。

远处,今日大出了一把风头的周元正在逗弄堂哥从辽东郡送来的几只小白猪,说是这些白猪是域外人从远地赶来,他瞧着稀奇,便送来养着玩,就是可惜路上死了好些头。

周老员外瞧着那不成器的孙子,在脑袋瓜上一拍道:“我已与县令商议好推举你去做个小官,还在这儿逗这蠢猪?不就是白色的,与那黑猪有何区别?”

周元忙是摇头:“祖父,孙儿可不想做什么官。”那堂哥做了官,现还不是远在辽东苦寒之地任职?若非能做到朝中大臣,这做官有啥意思?

周老员外被周元这话气得不轻,“你不想做官,那你想做什么?你倒是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这做官不好?那可是人上人!

周元摇头道:“那瑞王为中宫嫡出,照样过得苦,正值瘟疫都被派出来赈灾,当小官不是更惨?”他觉着在这桃源郡当个富家翁挺好。

“你这浪荡子!别人想被推举都还没这机会!”周老员外转头便走,气得干脆让小厮随意处置了周元方才送的那琉璃轻纱宝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