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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户籍还没迁入博阳郡,便开始一口一个咱们博阳郡起来。

赵苍瑞嗤笑:“老人家,你听谁说的?那位公主就靠着博阳郡的赋税养尊处优,她免了赋税,那她喝西北风去?”

他老子没死的时候,他也常常在帝京鬼混,曾有幸见了那位崇国的明珠,国色天香的明月公主。

好家伙,那公主娇气的不得了,一个人身边百名侍女伺候着还嫌人手不够,据说一件满绣的华服只穿一次便被弃之高阁,绝不会再穿第二次。

真是应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黎北数十万将领的军饷迟迟不发,手下那群守着最冷国土的兵们连件棉衣都是奢侈,身上穿的都不知是多少年前发下的棉衣,比铁还硬。

是以自镇守黎北之后,他心中对朝廷的怨怼一日高过一日,怒火从不平息。

老头儿听了他的话,摸着胡子:“千真万确,我先前也是不信会有这般好,我儿子们去年就入了城,他们得了土地领取了粮种,按照要求种植,不仅免赋税,还发农具,如今他们已经收获了两季粮食。孩子们都叫我赶紧过来,说现在博阳郡入户籍越来越难了,怕再晚些时日,土地都有主了,这好政策就没咯。”

赵苍瑞半信半疑,入了城四处观望,瞧见忙碌起来低头耕种的农民,田埂上四处可见的铁犁,铁耙,造型同常见的区别甚大,有些农具赵苍瑞甚至前所未见。

他还见到一个满头银发的虚弱老妇,轻松握着一把带着齿轮的铁具在田间行走,一路走过,那田里便被种上了一条谷苗,根根翠绿,来回几趟,一块地都种满了谷苗。

还有男人手握铁铲铲开一处出水口,上流旋转的水车将河水源源不断的顺着沟渠流入了地间,没一刻钟,十几亩的土地都浇上了水。

如此的简单轻松,甚至十岁小孩儿都能上手。

他眼皮一跳,心中震撼起来,仔细瞅了两眼这些农具,越看越心惊。

心道,好你个王徵,怎么想的?不当道士了?跑来博阳郡当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