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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清:“都是这具身体年级太轻。”

太没有说服力。

杭清早知自己想要让别人信服,太难,不然她直接去司马府上献计便好,怎么会如此麻烦,需要冒此风险,强行绑了他上山?

杭清靠着椅背,双手拢入袖中,云淡风轻的笑一声:“王司马,可否问你一事?”

王琅瞧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而匪徒却是一举一动大家风范,不禁咬碎一口银牙:“问!”

“一问:毗邻州府为何不肯借粮?袖手旁观便罢了,反而要火上浇油?二问:云州灾情并非一日两日,刺史难不成隐瞒不报?若上报可有援粮?为何还不来?”

王琅惊于少年的敏锐直觉,一个乡野少年,眼界能有如此毒辣,属实难得。

随即又忍不住心中失落:“不肯借粮不肯借粮,这说来便远了,朝中各派错综复杂,左不过是党派间的斗争。至于你所说的隐瞒不报,更是不曾有。我王家祖训,水能覆舟亦能载舟,灾情不久叔父意识到危机之时,早便上报朝廷。援粮未至,恐怕是路途遥远我们也不甚清楚——”

杭清来这里许久,灾难之下粮食供应不足,粮价肆意哄抬。粮价被抬高又很快被打压下来,但这都治标不治本。根本原因是城中已经没有了粮食。

她能看破,可当局者迷。

杭清继续问:“我看王司马多次打压粮价,甚至关押了一批肆意哄抬粮价的商人?怎么,没效果吗?”

王琅朝着桌子忍不住一击掌,气愤道:“那群发国难财的商人!搅乱粮价,忍得民不聊生!还有那群富户,跟着起哄抬高粮价,买光了几乎所有市面上的存粮。不然云州的灾情能扩展的如此快?”

本州府粮食被瓜分光,相邻州府粮食进不来,富户手上有存粮,普通百姓只能四处逃难了。

杭清忍不住笑道:“关押哄抬粮价的商人,这绝顶的计谋,谁人出的?”

绝顶傻叉的计谋,能想到这种方法的,也真是人才。

王琅不解,但几句话下来他本来愤恨的情绪消散光了,此刻也能跟绑他来的人话家常,王琅疑惑道:“此举措有不对的地方不曾?”

杭清简直要被他这个疑问蠢哭了,事到如今这位王家长公子还没看出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