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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微微倾声过来,眼中带着小小的挑衅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的谁啊,这么大面子?”

“你想我是你的谁就是谁。”秦礼看着他说。

代泽没了声音,他与秦礼对视半晌,随即坐直了身体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在一个二线城市,有一家虽然在当地算不上顶级富豪,但经济条件还算不错的人家,但这家人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突遭变故,导致家道中落。”

代泽慢声讲道,“他们欠下了一大笔债务并惹上了仇家,没办法,这家的长子在父母相继去世后,只能带着妻子出逃,可是那时候他们有一个四岁大的孩子……”

“四岁正是闹腾,猪嫌狗不爱的年纪,他太小,什么都帮不上,反而成了父母的累赘,坚持了几个月后,那对父母终于撑不住,把他丢在了某个县城的一个小卖部门口。”

“他们说……说买点东西,很快回来,让小男孩在原地等着,但……,”代泽扯了扯嘴角,“后来那个孩子就到处流浪,直到有一天,从山里来了一个支教的老师,老师碰到他,把他带回了自己教书的地方。”

“那个地方很穷,非常穷,老师捡来的孩子又太多,有时候连温饱都会成问题,但小男孩很开心,因为他终于不用再流浪,不用跟路上的野狗和乞丐抢食物,不用担心没地方睡觉,他有了家,有了兄弟姐妹。”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五年后,小男孩九岁,那天老师又去了县城,他说有好心人要捐赠一大批书本衣物和教学用具给村里,老师很高心,当天便和村支书一起去县城见了捐赠者,但是在回来的路上,他骑着二八大杠掉进了沟里。”

说到这里,代泽停了下来,秦礼能看到杀手眼角一闪而过的细碎泪光,他没敢问后来呢?但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果然代泽清了清嗓子继续把故事讲了下去,但声音带上了哑意,“沟底的冰碴穿透了老师的胸肺,他当场死亡,当时所有人包括小男孩在内都以为那是意外。”

秦礼顿时眉心一跳,“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