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管辖之下的建设队伍是准预备役,即使卸任,范天澜仍然保留着相当高的军事权限,只是他并未直接参与作战计划的制定。

云深想到前线传回的损失报告,也垂下了视线。战争的规划就是如何让人有效地去死,没有一个人说过要获得完美的胜利,伤亡数目离预期的容忍上限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在超过五比一的敌我兵力对比下,这份战绩无论放在哪个国家和地区都能算得上杰出,虽然近现代武器支持下的军事组织对上农牧文明的传统军队有巨大的天然优势,但那些非常态的“力量”参与其中,注定会导致难以控制的变数。

即使如此,这仍然是聚居地建立以来遭遇到的最严重的损失。

唯时光与死亡永不能倒转,这几乎是所有世界的法则。

云深有些出神地回忆着他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里所有离去的人们,背后忽然传来柔和的压力,他身后的青年俯身下来,带着凉意的光滑发丝擦过云深的耳郭,用连岩石都会因此震动的音色低声说:“‘生命本身毫无意义,只有死亡能够让人了解人性的真谛’。”

……这算是开解?

云深抬起手,拍了拍压在肩上的坚实臂膀,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说:“我以为,所有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

“想要死得其所,在这个时代并非易事。”范天澜说。

“是的,我知道。”云深轻声说,停顿一下,他又说,“战争暂时告一段落,我打算随后召开一次会议,同撒谢尔及赫克尔的兽人商讨几个问题。”

“要我准备什么?”范天澜问。

“不需要做什么,我们只要按着既定步调进行就可以了。”云深说,他合上斯卡的备份文件夹,“无论未来如何发展,我们能做的,只有眼下的工作。”

第243章 (哨兵向导设定之一)结婚不是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