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如此,顾以昭也没有半分露怯。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环视一眼四周,反笑道:

“我和大家一样,都是花家发的请帖请来参加宴会的客人。现在我跟另一个客人发生了争执,本是一点私人恩怨,也没当众说花家的不是,可是花灵蓉小姐却让安保人员将我撵走,反之另一个人则是作为‘贵宾’留下……”

花灵蓉的眼皮跳了跳,下意识觉得不能继续让对方说下去。

可顾以昭的语速却突然加快,如同倒豆子一般,将狠厉与阴阳怪气完美结合:

“莫不是,花灵蓉小姐把除了这位先生以外的我们,都当成能够随意驱赶的犬马,需要仰仗高高在上的花家的鼻息而活?客人们,你们可都别笑了!难道还没发现吗,大家都是‘狗’,和‘贵宾’怎么能比呢!”

很显然,顾以昭就是在指着鼻子对大家骂“你们这是当狗而不自知”,“当狗当得很开心”!

话音刚落,气氛倏地沉默,原先看好戏的客人们,表情都变得诡异了。

在场不仅有年轻人,更不乏辈分较长的人物,简单一番思忖之后,心里便添了几分不悦。

顾以昭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花家纵然强大,可大家都是光明正大拿着请柬赴宴的客人。

现场客人那么多,无一例外都是家里有名有姓的,其中有两个青年人因为私人恩怨产生了争执,且只是泼红酒摔酒杯这样的小动作,本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生意人自当以和为贵,可现在,花灵蓉“偏心”成了这样,只将其中一个人说赶走就赶走,而留下另一个人,不就是跟封建社会的皇女一个德行,只凭自己的好恶行事?

况且,不是所有客人都得讨好花灵蓉和花家。

哪怕不少人的确这么做了,可被人当面指出是“狗”,也情不自禁地陷入了反思,并在心里对自己和花家生出了几分厌恶。

简单一番话,矛头便从顾以昭身上,转移到了花灵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