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冷冷道:“你不配知道。”

宋平似是被激怒了,越发的不依不饶起来。他是街头的混混无赖,武艺虽不算精进,却到底有些混不吝的本事,沈让不愿杀他,招式上难免被他钻了空子,渐渐的,倒有些控制不住。

宋平见沈让招招避其锋芒,只当他不敢杀自己,便越发得意起来,道:“老子倒要看看,谁敢动老子!”

“朕敢!”

宋平一愣,只见不知何时从四面八方涌上来一队侍卫,将他团团围住了。

片刻之后,宋平便被绑成了粽子带了上来,跪在相府门前。

容洵便站在那里。

他着了玄色朝服,金玉为簪,组带为缨,色如其绶,隐隐的能看出上面的日月星辰等纹路,精美如光华,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

他气度非凡,带着睥睨天下的神气,垂着眼看向宋平,他的眼神那样不屑,带着几分玩味,仿佛在看什么不值一提的脏东西。

宋平的脑袋被压在地上,仍犹自叫嚣着,道:“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容洵极轻的瞥了他一眼,道:“朕就是王法。”

他眉飞入鬓,一双眸子轮廓极深,眼角微微向上斜着,瞳孔黑如潭水,只一眼,便让人胆寒。

太监们已搬了椅子给他,又捧了热茶来,他便施施然坐下来,握着那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用茶盖撇去浮沫,优雅闲适至极。

若非他眼角的冷厉,只怕旁人再看不出,他便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暴君。

刘行止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躬身道:“陛下。”

徐慈心站在刘行止身后,抖得如筛糠一般,她本想借着宋平一闹,让云羡出不了门,无法去选秀也就罢了。谁知容洵竟会出现在自家门口,还摆出这么一副架子,而他方才扫过她脸颊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活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