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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洵瞥了他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容洵也来参加春日宴,倒是众人都始料未及的。

他一贯有暴戾的名声,又久居深宫,轻易不露面,如今突然出现在人前,人们都忍不住猜测起来。

有官职在身的世家子弟,自然是夹着尾巴,大气也不敢出。命妇们更是如此,各个屏气凝神,生怕说错了什么引得龙颜大怒,连累了自家夫君的性命。

贵女们则都低着眉,平素里所学的端庄、贤惠,恨不能在这一刻尽数展现出来,以为父兄博一个好家风的名声。

有胆大些的,偷偷觑着容洵的神色,见他相貌清俊绝伦,更胜谪仙,不禁连呼吸都忘了。

刘念便是其中之一,她一会儿看看容洵,一会儿又看看萧叙白,容貌竟分不出伯仲来,而容洵举手投足间若有若无的贵气和霸道,又是萧叙白无法拥有的。若非容洵暴戾阴沉、喜怒无常,动辄便要人性命,入宫也算是上佳之选了。

她犹自想着,不觉看向云羡,只见云羡神情泰然自若,正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徐思温聊着,仿佛全然没有被容洵的出现所影响似的。

本来嘛,你看一个书里的纸片人出现在面前,能有多激动?

饶是如此,云羡也不得不承认,容洵是她此生见过的相貌最好的男人。

长而细的眉,多情潋滟眼,棱角分明的唇,流畅高挺的鼻,而最绝的,便是他眼角眉梢压抑不住的艳色,简直近乎于妖孽,夺人性命魂魄的妖孽。不,是他浅浅一笑,你便抢着把命给他的妖孽。

而此刻,他正望着面前的一切,目光讳莫如深。

昭阳公主伸手举起杯盏,不经意的扶了扶发髻上的白瓷珠钗,莞尔一笑,道:“陛下不过闲来坐坐,大家随意便是,不必拘着。”

众人点头称是,可终究没人敢妄动一下。

昭阳公主拍了拍手,只见下人们将数个竹筒拿了过来,个个都有一两米长,他们将这些竹筒接起来,又从池塘边引了水来,方退了下去。

昭阳公主笑叹道:“既然如此,我便抛砖引玉,让大家热络热络罢了。”

她指着众人面前的竹筒,道:“曲水流觞的把戏大家都玩过,自不必我多谈。不过今儿倒有一处与旁的不同,要女子与男子一组,自由组队,一个作诗,一个作画。待会等这茶盏再转回我面前,若是没完成,便两个一起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