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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萧宝姝枯坐良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起身时,碰到桌上的百年好合图,只见她愣了下,然后嫌恶地将画随手卷起,扔到一边,就如同扔一件最不屑的垃圾一般。

窗外,梁珩指甲已掐入手心,心口处又是一阵刺痛传来,他敛了敛眸,最终还是默然转过身离去,他靴子踩上厚厚的落叶上,一声一声,沉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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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梁珩喝的酩酊大醉,明明萧宝姝此刻就在太子府,明明她离自己那么近,但是他却觉得她仍旧十分遥远,也许从六年前,他就彻底失去她了,他囚的住她的人,囚不住她的心。

桌上,放着已经煮好的荷露茶,茶中带着荷花的味道,清甜可口,屋内燃着沉香,烟雾袅袅,香味醇厚,还略带着一丝夏日青草味道,梁珩摇摇晃晃地站起,他忽挥袖将荷露茶拂到地上,又拿起沉香炉,狠狠摔在地上,屋内顿时一片狼藉,梁珩颓然坐在地上,靠在榻前,他举起酒壶,就往嘴中倒去,全然不顾御医日前劝他的话:

“殿下心疾未愈,再耽于饮酒,只怕会伤身啊!”

“伤身?”梁珩冷笑:“今时今日,孤到底,有何意趣?”

他向来自忖冷心冷情,算无遗策,无论何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他也的确做到了,出身高贵的二皇子,深得圣心的萧太傅,都被他借着皇帝对煦衍太子的忌惮,轻而易举铲除了,就连声望极高的定北将军陆从风,他也能再次轻而易举地借刀杀人,可是,为什么,他丝毫没有赢的喜悦?

是啊,他算无遗策,可偏偏,算错了萧宝姝的真心。

萧宝姝的真心,被辜负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梁珩仰着头,倒完酒壶中最后一滴酒,他随手将酒壶掷出去,然后含糊不清地喊道:“来人,上酒!”

门外侍卫战战兢兢地拿着一壶酒走了进来:“殿下……太医说,您不能再饮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