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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从风皱着眉,依旧没有说话,梁佑继续劝道:“将军手握重兵,只要您想,什么事做不成?又何必处处受制于人,连自己心爱女人都保不住呢?”

陆从风抬眸:“五殿下的意思,是想让我用五十万西州军逼迫圣上换储吗?”

陆从风如此直白,梁佑倒有些尴尬了,他避谈道:“将军,如今北戎已灭,父皇迟早要裁军,所以,何不趁现在,多为自己谋划谋划?”

陆从风放下茶盏,道:“西州军浴血奋战,抵挡北戎,只因他们身后就是大梁,退无可退,他们一个个赤胆忠心,将来也必定青史留名,我又怎么能因一己私欲,让他们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

梁佑愣住,半晌,才道:“将军不愿挟军权逼宫,固然是清流所为,可是,将军和西州军的忠心,真的会有人在乎吗?若在乎,那昔日镇守边疆劳苦功高的连大将军,又是怎么死的?”

梁佑提到连朔,陆从风眸中闪现一抹愤怒,他盯着梁佑,冷冷道:“五殿下若真心同情连大将军和那些枉死的西州军,就不该拿他们来游说陆朗逼宫。”

梁佑自知失言,他慌忙饮下一口茶,然后才找补道:“将军错怪本王了,连朔父子冤枉,本王又何尝不知,只是现在本王人微言轻,无法为他们正名,但若有机会,本王定会为他们昭雪。”

陆从风只道:“殿下觉得陆朗固执也好,愚蠢也罢,至少目前圣上并无易储的念头,此刻若用五十万西州军逼宫,那西州军便落的一个乱臣贼子的骂名,他们为了守卫大梁出生入死,我是不会将他们当成报复的私人工具的,殿下,请回吧。”

陆从风下了逐客令,梁佑无奈之下,只好告辞,他路上还寻思着,沈妃说陆从风和梁珩已经彻底撕破了脸,这种天赐良机,一定不能放过,让他马上过来游说,但是沈妃估计也没料到都到这种地步了,陆从风居然还不愿意挟五十万西州军要求皇帝易储,此人用一个“义”字收服西州军,如今也是困在一个“义”字中进退两难,看来他要再去和沈妃筹谋筹谋,让陆从风彻底倒向他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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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姝这几日来,一直闷闷不乐,她闭上眼,就想起陆从风当日一剑削掉梁珩玉冠的画面,让她实在辗转难眠。

她不得不承认,她在害怕,如若当日没有拦住陆从风,他也许已经杀了梁珩,而且他自己现在也已人头落地了,再加上舅母和公主府的几百条性命,甚至是霍青颜钰他们的性命。

陆从风,他怎会冲动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