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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珩眉头终于微微蹙起,他见过很多面的萧宝姝,笑着的,哭着的,生气着的,撒娇着的,害羞着的,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陌生的萧宝姝。

他原以为,在被拶指夹手指的第一下,她就会忍不住叫出来、哭出来,忍不住求饶,要知道她以前可是头碰到马车门框都是眼泪汪汪半天的,但是他没有想到,她这般娇气的姑娘,居然能忍受这般酷刑折磨。

仆从又是一阵拉紧拶指,萧宝姝死死咬着唇,她眸中血红,瞪着梁珩,脸上表情似笑,又似哭,她昔日看向梁珩的眼神,总是含情脉脉带着爱意,但现在,她的眼神,除了滔天刻骨的恨意,梁珩在其中,竟然找不到半丝情意。

梁珩负在背后的手,终于忍不住微微攥紧。

萧宝姝的十指是钻心的疼,她浑身都在颤抖,终于晕死了过去。

仆从擦了一把汗:“殿下,玉琢姑娘,现在该怎么办?”

玉琢看了眼梁珩,发现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神情,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放心大胆道:“泼醒,继续。”

一盆冷水将萧宝姝泼醒,酷刑又开始了。

她反复昏迷,被泼醒,如此六次之后,她的十指骨头已经尽碎。

世上再没有那双能写出鸿儒大家都自愧不如的簪花小楷的双手,也再没有能画出连蜜蜂都来采蜜的牡丹花的双手。

十指连心,萧宝姝伏在地上,已是奄奄一息,血迹顺着青石砖流着,浸入青石砖底部,留下一抹暗红。

她的额上、身上冷汗涔涔,甚至连头发都被冷汗浸透了,玉琢信步走了下来,手上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汁。

这是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