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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玉琢故意让人在娘娘面前那么说的。”

“争这个干什么呢?”萧宝姝摇头道:“殿下若心里有我,就算我没有治好他,他也会来看我。”

秋实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那娘娘后悔为殿下求药吗?”

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九千零一步台阶,抛却自己所有的身份和自尊,换来一身伤痕,血染白衣,狼狈不堪,后悔吗?

萧宝姝迷惘了,但片刻后,她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娘娘……”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萧宝姝轻声道:“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他死。”

她苦笑:“秋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轻自贱?”

秋实说了声:“不敢”,但又道:“秋实只是觉得,相比于在萧府的时候,娘娘在太子府,实在太委屈自己了。”

“萧府……”萧宝姝呢喃着:“遇到他的那一刻,从前那个萧宝姝,就不复存在了,喜欢他,为他开心,为他伤心,快乐或不快乐,都寄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就算他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可是,既已泥足深陷,又怎么可能轻易脱身呢?”

她低头看着那副百年好合图,目光盯着画中的梁珩,看着那首诗:“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似乎是痴了。

良久,萧宝姝才收起画,她暗自神伤,喜欢梁珩,但是,萧家女儿的自尊又让她不能放下底线,去毫无原则地讨好梁珩,她也无法去质问梁珩,为什么他总是对她忽冷忽热,在生病之前,他明明一直给她送礼物,可是为什么生病后,他又变得如此冷漠?他的心思,为什么永远都是这么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