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番外五

及冠?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已二十岁。

玉颓山搭着晏聆的肩膀,在那吹:“还想要什么,哥什么都能给你弄来,只要你开口。”

晏聆摇头。

两年前“奚绝”的及冠礼如此惨烈,他哪有心思要什么及冠礼物?

况且玉颓山已二十二岁,也连个表字都没有,但他根本不在意,顶着个随便取的名字也照样自在自乐,自己就更不想什么及冠礼了。

“那你的表字得开始用了吧。”玉颓山道,“而且这大好夜色,小聆儿终于长大,哥带你去恶岐道‘风花雪月’一番,如何啊?”

晏聆:“……”

晏聆都要翻白眼了,随手将玉颓山的手甩掉:“起开,你自己去玩吧。”

玉颓山锲而不舍地又把爪子搭上去,笑眯眯道:“怎么,还在惦记那个小哑巴啊?”

晏聆瞪他,下意识反驳:“他才不是哑巴……”

说罢就后悔地一拍嘴,绿着脸裹好衣袍就要走。

玉颓山哈哈大笑地追上去:“去哪儿啊?”

“医馆。”

“就那破医馆啊。”玉颓山道,“那地段位置我去看了,破得很哎,一条巷子都没几家铺子,你开在那肯定折本。”

晏聆:“我不为赚钱。”

“哦,好吧。”玉颓山想了想,又将一个储物戒扔给晏聆,“喏,生辰礼物。”

晏聆接过,疑惑道:“不是送了桂树?”

“那多廉价啊。”玉颓山财大气粗道,“把你前几年的礼物全都补回来。”

晏聆没忍住直接笑出来,他也知道玉颓山总有种莫名其妙的补偿心态,也没推辞,干脆利落地收下。

他视线无意中瞥到玉颓山腰间,疑惑道:“我上个月送你的剑呢?”

玉颓山心虚地干咳一声。

晏聆为了铸那把剑,耗费许久去寻剑石才终得一把好剑,玉颓山当时很欢喜,把剑走哪带哪儿。

现在却不见了。

晏聆狐疑看他:“怎么?”

“坏了。”玉颓山只好老实说了,“前几天恶岐道有人闹事,我就高高兴兴拿剑去制止他们,没想到人才刚杀两个,剑就被天衍灵力震成碎屑了,连个剑柄都没留下。”

晏聆:“……”

玉颓山蔫得不行,要是有尾巴他肯定得耷拉下来。

晏聆无奈道:“没事,可能是那剑石不怎么结实,等之后我再寻更好的给你铸剑。”

玉颓山还以为晏聆要骂他,没想到竟然得到这么个美好的保证,他受宠若惊:“聆儿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晏聆面无表情看他,突然把他揍了一顿。

玉颓山说:“这就对了。”

晏聆:“……”

可直到最后,晏将阑也没寻到能承受纯天衍灵力的剑石。

玉颓山没有名字,没有表字,甚至连本命剑都没有。

来时孑然一身,走时空空落落。

又是一年秋分,八月二十八。

晏将阑一大清早在恶岐道的桂树林坐了会才慢吞吞地回没奈何巷的晏温医馆。

仔细想来,这六年来玉颓山总是会在生辰那日送晏将阑一堆礼物,也许并不是为了弥补那过去的八年苦难,而是将他离去后的后面数十年的生辰也给一道补了。

晏将阑每年虽会送玉颓山礼物,但大部分都是看他太爱吃,去搜罗十三州没吃过的美食,有时候小山似的吃食,玉颓山一夜就能吃完。

可如今看,晏将阑却只觉得郁郁酸苦。

玉颓山根本尝不到味道,他送的那些东西再精致难得,也只是一堆难吃的蜡。

晏将阑蔫了一路。

回到没奈何巷的医馆,还没打开门就听到秦般般的叽叽喳喳声,吵闹个不停,晏玉壶似乎也在说什么。

晏将阑将门推开,视线往里一扫,就见盛焦冷着脸坐在那,面前是一碟子黑乎乎的东西。

瞧见他回来,秦般般立刻冲上来告状:“兰哥哥,你快来看看,他什么手艺啊?”

盛焦默不作声。

晏将阑空落落的心被逐渐填满,疑惑走上前看着桌案上的东西:“这是什么?碳烤豆腐块?”

盛焦:“……”

晏玉壶在另外桌案上准备了一桌子的吃食,见状拼命忍笑:“师兄,那是桂花糕。”

晏将阑:“……”

晏将阑悚然一惊,惊愕道:“是什么神人能把蒸着的桂花糕弄成黑色?”

众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