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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闲就握着她的手,也不说话,在这种时候,任何话都是多余的,当初君家全家被杀后,也有人安慰他,是顾一野府上为数不多同情他的丫头婢女。

但她们每说一句,都是在往君闲的伤口上撒盐,已经是碰都没法碰的伤心处了,君闲明白她们都是好心,可他已经经不住这样的安慰了。

还要多少人来告诉他,他是君府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人,至于这活下来的理由,也如世人揣测的那般肮脏,肮脏到君闲无所适从。

他不开口,池青道冷静下来,主动与他提起:“安五将人烧了,带上骨灰走了。”

院子里尚还有没有完全清除的灰烬,君闲一怔,“去哪里?”

“去找所琼诗。”

所琼诗没有埋在房子附近,而是在律雁屋子正对着的那座山上,那是他和所琼诗第一次遇见的地方,那里会有漫山遍野的芍药盛开,所琼诗随便摘下来一朵,就能哄住她的心上人。

自此哪个地方的芍药都不重要了,律雁只要所琼诗给他的那一朵,再多的芍药,也不是所琼诗的那一朵。

他要和所琼诗一起去看芍药花开。

“你……”君闲欲言又止,看着这满院的狼藉,开口道:“你怎么不跟着去?”

“我不想去。”

小孩子心性上来了,安五和池青道都是固执的人,一个依照律雁最后的话带着律雁去找了所琼诗,而一个执拗地替律雁铲掉这里的所有芍药,却不愿意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