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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事情好歹可以扯出一条线出来,但在君闲身上,在他们的感情之间,扯不出来一条这样的线。

池青道自暴自弃地坐了一晚上,烛火燃尽,被君闲逮个正着。

君闲对着铜镜束发,池青道走过去帮他,一梳子梳到发尾,君闲的头发向来柔顺,就跟上好的丝绸一样,总是叫人爱不释手,已经垂到腰间,束起来着实要费一番力气。

君闲乖巧坐好,从铜镜里看池青道,池青道很是认真地在捞他的头发,她动作轻柔,生怕扯了君闲一根头发,他们之间有很多这样平凡的早晨,三餐四季都在此中。

但又有一点微妙的不一样,君闲找话来说:“今日要去父亲母亲的墓前吗?”

“是,但房子太乱了,我让安九和安十去收拾了,等他们回来我们再去。”

江南的旧居一直都在,池青道每年回去,总会小住几日,这一次估计也要耽搁不久,她想着索性带君闲也回去住上几日。

“哦。”君闲应一声,不由得垂下头去。

“怎么了?”池青道转到他身前来看他,她怎么觉得君闲兴致不高,有前车之鉴,她生怕君闲兴致不高。

“没事啊。”君闲的眸中浮上一片茫然,看来是真的没事。

池青道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下楼去用早饭,还是我拿上来?”

君闲怔怔地,好似根本没有在听池青道说了什么,他只是牢牢扯住池青道的手,“我前些日子说的都是气话,你也知道,我我我,我不够好,得了你这样的疼惜,自然惶恐。”

他打定主意要与池青道说个清楚,却没想到好像越描越黑了,池青道不喜欢他自轻自贱,他撇开头,难以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