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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雁沉默良久,池青道以为他是在想什么应对之法,没想到这家伙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池青道,你完蛋了,你的仇人都快排到西域了。”

池青道与他交往甚久,就知道,他嘴里没一句好话,池青道也懒得跟他纠缠下去,“等会儿本王让安一带你去关那个奴隶的地方。”

“这么着急,去见王夫啊?”律雁的声音在池青道的身后响起。

池青道摆了摆手,“改日再请你见他。”

律雁又坐了回去,不能见到池青道那如珍如宝的王夫固然令人失望,但既然池青道特意交代,让安一带他去见那个奴隶,也许那个奴隶身上有更好玩的事情。

不会武功又没什么歪心思的常季大大方方地被关在柴房里,门口守卫的人还是刚刚新添上的。

那人坐在阴影中,听见声响也没有抬头,他正拿一块从地上捡起来的石头在磨自己脸上的那朵柰花。

原本力度不大,雀安安又用的特殊颜料,磨不掉,后来他突然发了狠,一下又一下,对自己遭受的痛苦置若罔闻。

柰花渐渐模糊,就像他对雀安安的情谊一样。一个奴隶对主人的情谊,很容易就会被消磨掉。

律雁倒觉得眼前这个场景有趣儿得很,那奴隶一边磨,一边掉眼泪,手也被锋利的石头磨破了,如此大的力度,他那张被面具烙住,早已面目全非的脸,必然也不好受。

律雁喜欢疯子,可他平生遇见的都是假疯的人,真疯子少之又少,池青道算一个,眼前的奴隶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