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直看我啊。”

“唔，就是觉得你好像变了一点。”徐欧收回视线，笑道，“比以前积极多了。”

“新认识了一个朋友。”

林峤花了一点时间把他和ASH认识的过程讲了，徐欧听完沉思了半晌，开口道：“听你这么说，他人挺不错的。”

“是挺好的。”

“行，你也长点心，别被骗钱了。”

“不会啦！”

“也是，你都二十了。”徐欧笑道，“我还当你是未成年的弟弟呢。”

他说着说着就感慨起来：“你刚来的时候眼神特别瑟缩，我都怕说话声音大了吓着你。行啊，可算长大了，我也老了。”

“哥……”

徐欧顿了下，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现在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白天在外面跑一天，晚上回宾馆洗个澡，躺床上和小鹿视频聊一会儿就睡觉了。等第二天睡醒又是这个循环，人就变得特别累，有时候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辞职回来干点清闲工作。”

“你要辞职吗？”

“辞个屁。要还房贷，要和小鹿出去吃喝玩乐，还要照顾我爸妈，这儿那儿的都要花钱，不是能辞职的命，干着吧。”

“……”

徐欧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说：“老子没日没夜地工作买房，结果一年到头住不上三个月，啧，多傻逼。”

林峤说不上话，因为徐欧姑且还算是有钱人的烦恼，而他还停留在努力温饱阶段，到现在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在房市天价的南市买上房，和徐欧本质上就不是一个阶级，实在没办法共情。

好在徐欧也没指望他发表什么高见，只是叹了口气，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不想出去工作的话拓展下业务也蛮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来拍视频了？”

“本来是打算中午做饭的时候直播的。”林峤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打游戏的时候大家的重点都在游戏里，真人直播的话大家都在看我，我还是不太敢。”

“胆子都是慢慢练起来的，能走出第一步就是好事。”

“哎……我就是有种感觉，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可能也没什么出路了。”林峤低声说，“趁现在还有动力我想多做点事，等过段时间我说不定就坚持不下去了。”

“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是不是？”徐欧大笑起来，“理解理解，哥以后监督你。”

林峤说了声谢谢哥，伸筷子夹了块排骨，被过于浓郁的甜醋味刺激得满口生津。

他艰难地把肉连带着口水一起吞下去，有些快乐地想，其实自己还蛮幸运的。

饭后徐欧主动去把锅碗刷了，两个人把视频剪完发出去已经到了傍晚，林峤懒得再做饭，和徐欧点了两份鸡丝凉面凑合一下。晚饭后徐欧说不想打王者，从储藏间里翻出来自己的PS4接在客厅电视上，他们就坐在电视前的地毯上用一人一个手柄打拳皇。林峤摸手柄摸得少，但是游戏天赋惊人，徐欧打小就是个网瘾少年，人菜瘾大特别爱玩，熟练度直接拉满，两个人一开始打得那叫一个棋逢对手，后来林峤摸清楚了门道，徐欧就打不过他了，倒在地上撒泼耍赖，说不想和他玩了。

林峤起身给他倒了杯水：“要不然我换个角色吧。”

“算了算了，本来就打不过你。”徐欧从地毯上爬起来，又去储藏间找他的宝贝卡带们，“我好像买过一个双人合作游戏，你等我找找。”

林峤哎了一声，没多久见他拿着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盒过来，宝贝似地将卡带插进主机里。这是个双人冒险打怪做装备的游戏，最后还能刷好几个BOSS，最是引人上头，林峤和徐欧玩得不亦乐乎，逐渐忘了时间，最后等徐欧开始打哈欠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爽，太爽了。”他一把瘫在地毯上，嘴里喃喃道，“好像回到了高中，我和兄弟逃课回家打游戏的时候。”

“要是后来我妈没有突然进来就更爽了。”

林峤断然没想到故事后面是这个发展，认真道：“然后呢？”

“然后我妈把我打了一顿，PS3也给我没收了。”徐欧苦笑着说，“后来是认真学习呗，不过还是喜欢玩，自己偷偷玩，这台PS4是我攒零花钱买的。”

“感觉好心酸哦。”

“是啊，现在想想也就这么回事儿。”